第一百一十八章 栽赃
清晨,天边的云朵才刚刚染上了一丝绯红,而皇宫的朝堂之上,却已然是水深火热了。
于孟玄当着众臣的面,为了江轶瑾一事,向皇上求情,还是想要借着各部各司其职的由头,让自己加入江轶瑾一案中的调查。
于孟玄想的是,这样,他或许就可以借着朝臣的力量,向皇上施压。
他确实没有想错,大部分朝臣确实认为让禁卫军来审查此案大有不妥。
可是令于孟玄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样做,正好给了楚辰熠机会。
看着朝堂之上因为刑审江轶瑾一案的意见不同,吵得水深火热的。楚辰熠突然站了出来,不重不轻地道:“父皇,儿臣有一事起奏。”
此话一出,朝堂上瞬间安静了许多。皇上正好被这些大臣们吵得心烦,不想听他们再在底下叽叽喳喳地争吵个不停。
他抬手一挥道:“讲。”
楚辰熠拱手鞠躬道:“启奏父皇,儿臣昨日遇见一名大夫在大街上喊冤,说是,说是……”说到这里,楚辰熠硬是低着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听着楚辰熠半天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下文,皇上不耐烦道:“大丈夫,有何事需要如此吞吐?”
闻言,楚辰熠头一低,眼镜一闭,作出一副十分无奈,不想说的模样道:“那人说,江轶瑾给出的治疗鱼瘟的药方,是生生从他手上抢过去的!”
“什么?!”皇上怒而拍案而起,两个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大臣也是唏嘘不已,难以置信,可是谁都不敢质疑一句不是。
唯有于孟玄,在听完楚辰熠的话之后,立马道:“二哥莫要胡说,江府院救了盛京城,这是全城的老百姓都可以作证的!”
闻言,楚辰熠的眼中很快的划过一丝不屑,然后一副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地模样道:“三弟啊,你可别因为和江轶瑾关系好就胡乱替他开脱啊。我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又怎么可能在朝堂如此神圣的地方乱说话呢?”
听完楚辰熠这话,于孟玄马上感觉到了有一丝的不对劲,不过楚辰熠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就立马又道。
“父皇,我已经将那人带来了,你大可传唤他当面质问。况且就在江轶瑾写出药方子的那天的早上,这个人才从医馆离开的。”
闻言,皇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沉声道:“传他上来。”
话音刚落,门外就出现了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子,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不过于孟玄倒是一早就认出来了,这个人,除了欧阳越,还能是谁?
“是你?”于孟玄皱眉,不悦道。
不过于孟玄的这句话说的比较小声,皇上并未听到。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皇上在看到欧阳越的那一瞬间,就震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道:“神医……!”
皇上这两字出口,满朝大臣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就连于孟玄和楚辰熠也不例外。
皇上,竟然也认识他?
众臣还不知所措的时候,王公公喃喃自语的一句话就解了众臣的疑惑。
“这不是……当年为肖妃治好奇病的欧阳神医吗?”
一时间,朝堂上的议论声更加大了。七年前肖妃生的那场大病,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治不了,皇上几乎是请遍了全国上下各地的名医也没有找出救治肖妃的办法。
最后,还是欧阳越不请自来,说是有方法可以治好肖妃。后来,果然肖妃就慢慢的恢复了,只是也和皇上愈加疏远了。
从那以后,欧阳越也突然消失了,什么赏赐也没有要。
回忆拉回现在,皇上激动之余甚至走下了殿台,道:“欧阳神医,当年你不辞而别,朕找了你许久啊!”
闻言,欧阳越只是淡然地拱手道:“皇上,草民志不在高堂庙宇,所以便悄然离去。只是这次,我正好游历在盛京城不远的一座县城。当时听说盛京出了怪病,我便立刻赶往。后便一直研究此病该作何解。”
一旁,于孟玄听着欧阳越假惺惺地说着这些,恨不得当场揭穿他,明明他是这场鱼瘟的罪魁祸首,却还偏偏说自己是什么研究解药的。
只可惜,于孟玄没有证据,在场的人,也并不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甚至会以为他是为了江轶瑾开脱。
果不其然,皇上听了欧阳越一番话后,立即问道:“那神医可有研究出解除此病的药方子?”
闻言,欧阳越故作忧伤的模样,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皇上看着欧阳越这副委屈的模样,瞬间就联想了楚辰熠刚刚说的那段话,一下脸色就沉到了极点,他道:“神医可否认识江轶瑾?”
“这……”欧阳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息道:“认识,也不算认识。”
皇上也不和他绕弯子了,直言道:“刚刚齐王说江轶瑾拿出的药方子是从你手里抢走的,可是事实?”
欧阳越低下头,沉思了良久,才轻声道:“是……”
闻言,楚辰熠添柴加火地道:“欧阳神医,你大可以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只要你说的属实,皇上会为你做主的。”
说罢,楚辰熠和欧阳越同时看向皇上,皇上插着腰,朝着欧阳越点头,示意他有话直说。
得到了皇上的肯首,欧阳越这才缓缓道:“那日,我在城郊遇到了江轶瑾,我看到他腰上有府院的腰牌,便与他交谈起来,说起这场的疫情。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江轶瑾也对我十分的认可,他想让我去医馆帮他,可是我向来不喜欢那些人多嘴杂的地方,便告诉他等我想出了药方子,便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谁知道后来,江轶瑾得知我想出了药方,便强迫我悄悄给他,还让我不准告诉任何人。我不愿意,便和他起了争执,当场撕毁了药方。江轶瑾见此,恼羞成怒,就悄悄给我下了毒。还告诉我想通了就拿着药方子去医馆找他换解药。当时我不以为然,想着什么毒我自己解不了。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毒竟然如此厉害,还让我身体状况日渐下降。直到我撑不住了,实在没有办法,便去医馆找了江轶瑾换来了解药。”
朝堂之上,众人听完欧阳越这一席话都是唏嘘不已,皆感叹江轶瑾身为医者,却如此人面兽心,简直不配为医。
听着众人对江轶瑾的诋毁,于孟玄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他沉声道:“江轶瑾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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