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更多的参数。
参数是「门」穿越的必要条件,周海峰以一己之力算出 2007 年 4 月 7 日下午 4:03 分对应的参数之后,再也无力算出前序时间对应的任何参数。
因为每向前推进一点,都需要巨大的算力,而这些都需要巨量的人力和资金作为支撑。
但「重生会」弥补了这一点。
新的参数不断被算出来,新的「门」被制造,更多的人得以用高昂的费用实现「8 小时重生」,并在「有限的不影响历史进程的」幅度内修改历史,改写自己的人生。
而周海峰,则成了整个社会最受尊敬的人。
他的头衔是重生会的会长,是多家科技机构的董事长,是最年轻的院士,是之后几届诺奖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但私下里,更多人愿意叫他「救世主」。
同样,很多人知道了我和周海峰之间的过结之后,也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叛徒」。
他们认为,我作为对「重生会」贡献最大的人,却做出刺杀周海峰的举动,这是一种极致的背叛。
他们认为,我背叛了整个时空。
我叫孙愚,2019 年,我 30 岁。
出狱之后,我才发现所有人都认识我。并且,厌恶我。
理所当然,我没法应聘任何工作,甚至没法租房,坐公交。
第一次我用救济金买菜的时候,所有的商贩都对我说滚。直到遇见个好心的大姐,她偷塞了我两个馒头,说你快走吧。
「做了你的生意,我就没法在这个市场里呆了。」
后来,我以拾荒为生。
我所在的深城长于高科技产业,因为「门」的开启,似乎发展得越来越快,新的高楼、地铁线、高架桥不断生长,盘根错节。
但是,流浪汉似乎越来越多了。
他们中总算有人愿意收留我。
那是个拾荒老者。
他的脑袋不时会想右抽搐一下,嘴里发出「嗯」「哈」「吼」的声响。
他的右后脑,有一个五六厘米的深坑。虽然已经痊愈,但那伤痕的深度仍然让我感觉到,他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那天清晨,老拾荒者在我身前站了半晌,递给了我一块「海尔冰箱」的纸壳包装,说这是他用了几年的床。
「嗯,你相信我,嗯嗯,二手摊卖四五十的沙发,哈,哼,都没这个舒服。」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认定,他是我在这个新世界里,唯一能信任的人。
那之后的半年,我经常被知道我身份的流浪汉殴打。
他们并没有钱使用「门」,也并不理解我如何「背叛时空」,如何「反人类」,他们只是过得不好,想要用过剩的力气,去宣泄对万事的愤怒。
我没还手,倒不是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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