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一眼外面日晷的位置道:“快到你第一次洗髓的时间了,我在这里守着,若你有什么不适,就早点说出来。”
慕容离心里紧了下。
他曾听人说过洗髓之痛,不亚于脱皮换骨,今日楚冰月替他疗伤之时,他便觉已经痛得去了半条命,不知那洗髓之痛,他是否承受得住。
心里虽然犯嘀咕,但要让他找楚冰月细问,他又实在问不出口。
这个女人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若他再在她面前表现出无敌或是怯懦的样子,不是更让她笑话么?
念头转了下,他便闭上眼睛装作假寐,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经过这一日的折腾,他手臂上的痛已经缓解许多,或许是已经痛得麻木,倒叫他没有之前那般不能忍受了。
静静躺下会儿后,他就闻到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从床边隐隐飘来,多闻一阵后,竟有种叫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他睫毛不由颤动了下。
他在南王府中虽用过香,却不是这种香,而且出府后因为种种不便,他屋中已经许久不曾添香了,怎么会有香气呢?
想着,他微微睁眼一看,便见楚冰月拿着本书,正坐在窗边的榻上低头翻阅。
她的动作很轻柔,甚至没有弄出一丝响声,风从窗外吹进来,携起她鬓边的步摇和发丝轻轻晃动,她却浑然不觉。
这幅画面实在太过恬静美好,让慕容离不由自主看得呆了呆,直到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才猛然反应过来,把目光收回。
随着来人走进屋,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到楚冰月耳边。
“月儿姑娘,不知慕容公子的伤现在可好了些?”
流月摇着扇子从外面走进来,目光带笑落在楚冰月身上。
楚冰月放下书起身:“他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只要经历七日的洗髓之苦,右手便能变得跟以前一样灵活自如。”
流月甚是惊奇。
慕容离的伤他之前亲眼见过,绝不是普通大夫能医治的。
楚冰月只在这里可了一天,就已经断言他的手臂能恢复,其医术之高明可见一斑。
“沧溟谷果然名不虚传,月儿姑娘的医术实在是让人佩服啊。”
楚冰月微微一笑:“流月门主谬赞,对我外公和师叔来讲,这些不过是皮毛而已。”
两人正说着,便听躺在床上的慕容离突然闷哼一声,接着脸色一变,整个人抽搐起来。
“嗯——啊……”
随着呻吟声渐起,他额头上渐渐冒出一层冷汗,抽搐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楚冰月走到床边朝他看了一眼,沉声道:“看来洗髓的时间到了。”
流月也跟着走过来,看着慕容离痛苦抽搐的样子惊道:“月儿姑娘,难道不想想办法减轻他的痛苦吗?”
“洗髓就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若他能坚持完这半个时辰,到第二次洗髓的时候就没这么难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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