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李元婴便迎来了在南边负责茶叶诸事的苏大郎。
这年头消息传得慢,茶叶在北边卖开的消息并没有传回南方,只有些北方商贾陆陆续续南下买茶山。苏大郎占了先机,按着李元婴的意思在江南东西两道把能出好茶的茶山都盘了下来。
今年春茶大大地丰收,为了便于运输,除了制作成茶团、茶粉保存之外。苏大郎手底下还有人琢磨出了炒茶之法,把一些次一等的茶叶炒制出来。
这种炒茶之法处理起来比原来的法子便捷许多,且耗损少,更易保存。更妙的是,这茶冲出来的茶水还莹澈漂亮,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与眼下的煮茶之法大不相同,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苏大郎前两个月来信与李元婴说了此事,李元婴便去信让他嘉奖想出炒茶之法的人,赶紧趁着春茶丰收弄一批送来推广一番。到五月下旬,今年的“千金茶”就陆陆续续送到洛阳和长安。
长安那边主要有媚娘负责,调配商队人手、延请僧侣沿途俗讲都是早前商量好的,媚娘有条不紊地调配各方人手,沿着既定路线带着茶前往吐蕃和吐谷浑。
洛阳这边,李元婴郑重地与苏大郎见了一面,与苏大郎言明茶叶贸易的重要性。
这一年多来苏大郎混得顺风顺水,走出去都能挺直腰杆,和最初到处奔波销茶的辛苦日子完全不一样了。
听李元婴亲自与自己言明茶叶买卖的利害,又描绘将茶叶卖往吐蕃各部和突厥各部的前景,苏大郎激动得不得了“愿为殿下效力多的小民做不了,管好这些茶山小民还是可以的。”
李元婴将茶叶之事交托给苏大郎,自然不会亏待他“你若有儿子或者侄子,大可送到长安来,我先替他们谋个差使,将来他们的儿女也好参加科举。”
苏大郎自是喜不自胜。大唐律法之中良贱有别,工匠、商人之子都不能参加科举,甚至连良贱通婚都不行,李元婴许他儿女脱了商籍,无疑是让苏家有了摆脱商籍涉足官途的途径。
古往今来,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儿孙能光耀门楣,很少有例外。
李元婴道“这茶叶买卖前面可能比较艰难,你莫要心急,过个一两年,你就知道茶利有多巨大了。”
苏大郎点头。他顿了顿,迟疑着提了一个要求“小民的义妹一直有个心病,就是七娘年纪渐长,若长留在挽翠楼,肯定免不了重蹈她的覆辙,永远身陷在那烟花之地。殿下您是见过七娘的,以她的相貌与聪慧,若是生在寻常人家,如今早该许了好亲事。从前义妹担心七娘一个弱女子脱籍后无处可去,如今我要送儿女来京,我可以认她为义女,买个宅子让她与我儿女同住,不知殿下能不能帮七娘脱籍”
李元婴痛快答应“哪有什么难的,我着人悄悄帮你办了,提前将人送到你置办的宅子里去。”
苏大郎欢喜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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