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入梵音殿的冷风吹不散室内的热度, 只是稍稍将那滚烫的沸水降了降温。
原本沉睡中的男人忽然翻了个身, 再也没有方才迷糊的模样, 眼神晶亮地看着床顶的纱幔。
他的手隔着面具搭在额上, 耳尖也同样红着。
明明是在生气那人一再躲避。
明明因他所有带着目的性的靠近有些不悦。
可是他真的好喜欢他。
喜欢到只要看到他就会心情很好, 喜欢到纵然知道他有着很多秘密、对他充满了算计, 也依然想要留他在身边。
路修远已经有千年未曾这样欢喜过了, 他的胸腔彻底被滚烫的血液灌满,浑身上下都因拥抱过他而欢愉着、沸腾着,好像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星子便能将自己点燃。
如果他们还是爱人,路修远甚至想要做出一些更加过分的事情来。
他承认,在方才那一刻他是混乱的、冲动的, 他本以为那狡猾的少年下一次药后便会知难而退,万万没想到他还会下第二次。这样势在必得的野望让他有些失望,可更多的是从骨头缝里流出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让他失了控,让他挣脱了冷静的、默然的躯壳,想要发泄他千年的痛楚与愤怒,委屈和不择手段的惩罚。
可是他终究还不是他的爱人,他没有办法再更进一步,去做出任何去惩罚他的事情,除了……
路修远舔了舔嘴唇,好似还在回味方才啃咬的那一团软肉,再想起那人又羞又气的模样,忍不住低低笑了好几声。
他回来了,真好。
—
第二日一早,江游之顶着风雪进入梵音殿时,便见路修远一手持着书,嘴角还微微上扬的模样。
“咦?你今天心情很好啊?”江游之搓了搓手,一屁股坐在侍女为他准备好的座位前,捧着眼前茶壶暖手,“难不成你提前知道了我的好消息?”
路修远抬眸:“好消息?”
江游之被冻得厉害,此刻一时进入温暖的房间后鼻子有些凉,吸了吸鼻子后道:“就是那个‘恶’,我之前不是同你说它生长的极快,近来它好像消停了,我特意在东区边缘守了一晚,没有再察觉到那种急速扩张的趋势了,反而……我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它似乎在变弱,和它生长的快速不太一样,它变弱时很慢,若不是我有耐心等了一夜,恐怕也发现不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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