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跟司机报了一个方位,裴山猛然意识到,x酒店就是刚刚自己在主城看到的空中餐厅——外玻璃上贴满了花里胡哨的装饰品,宛如婚礼现场。
“等等,x酒店不是要办婚宴吗?时导复合了?”
“没有……”警官的回答不太自然,半开玩笑地说,“不是时沛,是我。”
“你?”裴山这一下午被大起大落折腾得脑袋不转,本只是想表达一下惊讶,没想到,一出口竟变成非常愚蠢的问题,“那新娘呢?”
唐立言那头静了两秒,随后嗤嗤着笑,就是不说话。
但裴山从这两声笑里听出来了:唐立言说他是小傻子。
94 白色
一路飞奔到达酒店,裴山跑进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唐立言早就在门口站好等他。
顾不上这是在外面,裴山一瞅见那个西装笔挺的身影,便冲上去抱住。
“跑累了吧?”熟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裴山把脸埋进对方的衬衫里,瓮声瓮气说:“嗯,不想让你等太久。”
“你先好好歇一歇。”温暖的手覆上卷发。
裴山抽抽鼻子,把额头抵在布料上蹭了蹭,闻到淡淡愈疮木的味道。
唐立言把他的脸托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笑着说:“怎么哭成这样?”
“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去?”裴山带着鼻音回道。
确实,唐立言刚在楼梯间里也一边打电话一边擦眼睛,两个人明明只是几天没见,却弄得像跨过了生死再重逢。
唐立言揉揉他的脸,特意把卷发打得乱糟糟,“得,咱俩现在都挺丑的,扯平了。”
“谁跟你扯平,你自己丑……”裴山咕哝着,假装把头撇到一边,手却还抓着西装的一角。
唐立言轻轻笑了两声,把他的脸掰回自己面前,低头吻了下去。
舌头的温度不会骗人。
裴山像逢甘霖的旅人,踮着脚紧紧把人拥进自己怀里。他们有过多少次这样的吻?疯狂地、毫无保留地纠缠、舔舐、啮咬,仿佛末日将临、一刻也不值得停歇。
可他们又趟过了末日,趟过了战火,连死亡也无法把他们分开。
于是在硝烟散尽之后拥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山仰到脖子都酸了,才渐渐平复心情,松开了对方。
裴山松开唐立言,久久凝视。
他觉得警官变了,柔软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段记忆,现在的唐立言沉淀出更成熟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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