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回头看了眼白色的车,它的大灯闪了两下,便掉头回了主城区。
“小阮说,市局那边问到了咱们之间的关系?”
“嗯。”唐立言恹恹的,不太有精神,“我说,咱俩是情侣。”
“不会有影响吗?”裴山不无担心地问。
“管他天王老子。”唐立言看起来很疲惫,不愿意谈这件事情。
裴山想问问前因后果,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把头点在他的肩上,等着唐立言说想去哪里。肩上的扣子有些硌得慌。
“带我去灵龙江吧。”唐立言说,“来这都这么久了,我只听说那儿是个景点,一直没去过。”
裴山点点头,牵着他的手,仔仔细细对上他们的指缝,以十指紧握的姿态跑进了夜幕里。
灵龙江能成雁城的标志,除了它母亲河的地位外,还有人文和历史底蕴的加成。
裴山一边讲着和江水有关的故事、帮人分散注意力,一边仔细注意着唐立言的表情。它一如既往,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刚被停职调查的人不是这人。
“立言?”裴山还是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身前人便停下来,转身拿疑惑的眼神望他。
“如果你不开心,可以告诉我的。”裴山上前一步。
仰头的动作大概是被人误会,他竟然得到了一个吻。
唐立言把嘴唇印在他额头,贴着皮肤说:“为这种事不开心?不值当。”
唐立言虽然一身倦气,显出些颓丧的模样,但还是嘴硬道:“就算真扒了老子这套警服也没事,反正也没多想留在这。”
话是不假。他当初不过是找一个离宁城最远的地方避一避罢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里久留。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生活了这么久,习惯了早中晚班轮着倒的日子;王叔原先在隔壁总爱跟他拌嘴,吵着吵着,也就吵成了可爱的邻居,甚至六号楼的人也开始对他的男朋友改观;他知道房东太太的猫总是丢,上树了就不会下来,找不到人时就由他拎着小家伙安全着陆;他知道雁城的港口和机场几天一换勤,也早就练就了光察言观色就看出携 毒分子的本领;他站过暑天、雨天,跑过菜市、社区,记牢了所有危险区的地图;他穿过秋季夏季的警服,房里还有一套新发的冬装没有拿出来熨。
怎么可能真的无所谓?
这些情绪都在警官的眼里一闪而过。
裴山的眼睛没唐立言那么好使,但凭着对爱人的了解,他知道,现在该做的是,给个拥抱。
于是裴山踮着脚,勾起唐立言的脖子,撒娇似的说:“你不留在这的话,你去哪?”
“回你家啊!”唐立言开玩笑说,“丈母娘能同意咱这亲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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