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火一般的太阳在脸上,
烧得肌肤如情,痕极又痒。”
滴着汗的一双眼睛,黏在立麦前笔挺的身影上。裴山晃了神,也蒙了眼,只能看到唐立言把麦克取下来,走回沙发上,示意自己看屏幕。
裴山便循声望去,耳边还响着轻柔的歌声。
“这个世界好得很,
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
是某种缘份,我多么庆幸。”
屏幕里是暖黄色的。游船和游人都被打上霞,罩着因为年久而模糊的滤镜。
裴山知道唐立言离自己更近了些,甚至,连头发都靠到了一起。
以警官的个头,做这么小鸟依人的姿势属实违和,因此其余几个人自觉地退到另一个沙发上,只裴山笑着侧过头,亲了亲柠檬味的发丝,听他唱:
“如离别,你亦长处心灵上。”
心里的缠缠绕绕的念头便随着这句话爆发出来。因为,裴山真真切切在他眼里,看到与自己一样的情绪。
他想起二十世纪的唐立言,站在风雪里,手中摊着星星,又说要跟着星空寻人。
而眼前这个人,送他满山的回响,让告白和哨声,把心里装得满满当当。
这么久的忍耐和酸涩一朝有了回应,裴山反射弧很长地多了些百感交集的意思,最后只化在一个轻轻的侧脸吻里。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撞到一起,吸引着。热烈,温和,旁若无人。
“宁愿有遗憾,
亦愿和你远亦近。”[1]
人声在这里停止,但吉他的旋律仍在继续。把着麦的人将手中物什统统放在一起,专心地回应裴山这个突然的吻。
直到时沛在旁边猛咳了两声,俩人才分开。
“也不怕带坏小孩子。”导演忿忿说。
裴山摸摸红彤彤的鼻子,顾左右而言他:“立言,没想到你唱粤语歌可以这么好听,不是北方人吗?”
“厉老师在广东待过很多年,教了我一点。”唐立言说。
“怪不得。”
裴山说完这句话,看到间奏已经结束,赶紧指着屏幕叫唐立言接着唱。也许是这些天过得太幸福,他说话动作时,嘴角的笑真诚而灿烂。
“裴山,”唐立言突然把音乐背景音调得很小,正色,声音异常温柔,“你要多笑笑。”说完怕人不明白,又补了一句,“我是说现在这种笑,不是你以前那种。”
模棱两可又绕来绕去的话,裴山是听懂了的。他不禁诧异,原来自己原先的演技并不好,轻易就让人看穿了真情或假意。
老混蛋和小混蛋
而在一旁的“小孩子”似乎被这一幕触动了。
蔡寻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美事,想着想着,弯起了嘴角。又过了一会,看着一旁打情骂俏的两个人,眼眶里竟是湿漉漉的。
他的继母最先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问:“寻寻,你要不要也点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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