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回至屋内,满室悄静。木惜迟在椅上呆坐片刻,起来将南壑殊所赠衣物包了个包袱,又将衾盖打点了。苔痕陪着出来坐上车。
那车轱辘又开始没命地碾着地面,轧轧作声。木惜迟忙出来跳下车,道:“不如撂下这车,晚些时候我自个儿悄悄儿地走罢。”
那侍者便不悦,“小公子就别耽搁了罢。终究也是要走的。”
木惜迟无法,只得又慢吞吞上车,不到半刻,又说自己东西落下了,要回房取。
一顿饭工夫回来,又说:“公子不在家,要去剑室辞一辞公子。”
侍者道:“二公子说当日已辞过了,如今何必又去!”
见木惜迟不动,遂又要催。苏幕却打前边过来。一见了便说道:“尊主那里摆饭,你不去伺候着,倒有工夫在这里胡缠。”
那侍者忙躬身陪笑道:“木公子不肯走,奴才这边差事还没完。”
苏幕睨一眼木惜迟,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一向惯会弄机巧摆布人心,哄得二公子护着他。如今也就一脚踢开了。”
又对木惜迟道:“你不过挨一刻是一刻罢了,难道还能再赖个一年半载不成?依我看,就走罢,少一个人瞧见,还倒体面些。”
木惜迟被说得受不住,只得登车上路。
车轱辘“隆隆隆”闷响着,越往前越觉得冷。木惜迟坐在车里,知道已是出了无念境了。正靠着发愣,忽然马车停了。
木惜迟心里一喜,忙掀帘出来。看时,是两个人立在道旁。一人是苏哲,另一人背身负手,长身玉立。
木惜迟忙跳下车,飞奔过去,口里喊着:“公子——”
那人转过身来,却是南岑遥。
苏哲上前一把抱住木惜迟,呜呜哭道:“我一下了学就来等着了,怕给我叔父看见,又怕赶不上你。”
南岑遥也是满脸感伤。“今日匆忙,未携别礼相赠,日后我差人送到府上。”
木惜迟不言语,退后两步,给南岑遥作了个揖。转身仍旧上了车。
这里南壑殊回来东华宫,身后跟着花影。苔痕迎出来,说道:“方才木公子家去了。”
南壑殊“嗯”一声。
苔痕追着道:“貌似不再回来了。”
南壑殊:“嗯。”
苔痕又道:“属下帮着打点了衾盖衣物等,木公子又带走了主上屋里一套茶具。”
南壑殊不说话,一径进了书房。
苔痕:“木公子说……他还说……”
南壑殊停下脚步,却不回头。花影忙问苔痕:“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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