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羽陡然紧了呼吸,黏在了长公主身上,他从未见过她这么虚弱过,走的也慢,生怕不小心摔着了,尔春尔秋更是拿她当玻璃做的,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上前一个小丫头在座位上放了厚厚的软垫,脚底下是脚炉,又有人捧来巴掌大的小手炉,尔春接过放在了长公主手上。这才算忙好,分立两边,一人捧着巾子,一人捧茶。
即便生了火盆,长公主依旧披着裘衣避寒,在她眼神扫过来前,陆令羽便先行低了头。
崔珺也不拖时间,便问了白秀的事。陆令羽抬起头,被吸引了过去。
长公主点点头,尔秋先行待她说出了前因道:“本来咱们是不理她的,可她居然送了帖子过来,按理说这点事不管也没什么,本就与我们无关,一开始公主也没管,送放在了一边,谁知到了下午又送来了一份,不知上头讲了什么,公主看了便说那么便去一趟。”
“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
“自然是晚上了。还是那白秀要求的,说是巷子小,那里面的人都未见过世面,还有小孩子,突然来了贵人怕被惊扰了,还是晚上来得好。奴婢当时想去你那里已是给了面子了,还提这些要求。但长公主未说什么,奴婢们也不敢说。”
“那白秀和阿姐到底说了什么?”
尔秋看向长公主,长公主便在纸上写了一会,由尔秋读出来。
那晚白秀找来了长公主,长公主也是头一次才见这陆令羽心上人的真容,在尔秋等人来看,白秀略有姿色,但全然比不上一个指甲盖,便是尔春尔秋也比她盛了一分。
白秀跪在面前,说了一些话,长公主原以为她是要向自己示威,或者该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曾想竟是早已有了情郎,如今两人商定了要私奔,对方乃是大家子弟,私奔后必然是没钱,白秀也没多少,她的钱多是她的情郎,还有陆令羽所给,她自己一分也是没有的,虽说可以当些首饰,但那都是情郎所送,她不舍得,因此才将这主意打到了长公主身上。
白秀的确可说是胆大包天,然而长公主却未曾感到恼怒,偏偏心里一阵快意,便生了若是真相大白后,看那陆令羽该是如何。思及此长公主便答应了这请求,一面心里却道这陆令羽该是如何的眼瞎,才会看上这样的女子。
不过长公主并未给白秀银两,而是给了她自己头上的珠钗,那是唯一一支入了库,但并非是宫里带来,也没刻上标志的,去当铺当了,可算是一辈子吃吃喝喝也享用不玩,长公主浑不在意珠钗名贵,便是要她日后拿钱时便记起这些富贵是从何而来的。
白秀隐隐面色发白,长公主却笑着,假心假意说了一番,还祝百年好合,怕是来不及讨一杯喜酒吃,便拿了桌上的茶,以茶代酒敬了她一杯。
白秀摇摇欲坠,却还要低头千恩万谢。
尔秋复述完,忽听茶盏打破的声音,众人望去,原是陆令羽白着脸,不慎将茶盏打翻了。
立马有个丫头上前将碎片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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