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扣道:“可不是么,她卯足了劲要跟在娘子身边呢,既然我笨手笨脚的,娘子何不叫她换了我?”省得那如墨老是拿眼歪人。小扣心里想。
心娘子直说:“我不喜欢她。安的坏心还以为别人不知道,虽有副好皮囊,但可惜了竟配了她。”
“那叫可惜了,那我算什么草包?”小扣觉得好笑,果然这心娘子地位高了就不把常人放眼里了。
心娘子站起身来,才刚沐过浴,松散着身体,小扣忙低下头,只见她越来越靠近自己,一根指尖轻巧抬起她下巴,小扣涨红了脸,鼻尖满是不知名的香味,她本该赶紧甩开手的,可在心娘子打量她的时候僵住了,心娘子的视线一秒一秒的移过去,这还是个小女孩,贞妈妈等人嫌她是个草包美人,没个样子成不了气候,但心娘子偏是看上她这点,她不必学会那些个花样,她只要学会如何站着,坐着,走着。
小扣乱转着眼珠,皱眉反问:“娘子这是要做什么!”
心娘子抽回手道:“若不是你长得有些像故人,投我眼缘,你早就去后头当粗使杂役了,还能在这与我顶嘴?”
小扣撇嘴。
心娘子似乎累了,歪在一边,外头突然一声笑,有人在拍门,拉扯着嗓门叫里头的心娘子,外面这人似乎喝醉了酒,满口胡话,要叫心娘子作陪,随后有人拦着,还有个女的撒着娇道:“郎君都有我了怎么还想着其他人?”
小扣认出来这男女便是方才没脸的那对,男的推开女人,骂你算什么东西。又大力拍着门。
再看心娘子兴趣恹恹的,居然在撕着纸玩,小扣暗道她这也是坐定了,她也想学着两耳不闻,不过外面那男子的声响太大,引来了其他人,还有的厢房内的人出来骂,外头混乱成了一团。
小扣瞥了眼心娘子,她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靠着窗看外面的人,石板路上具是灯火,恹恹朦胧,脂香粉污的,有人抬头看到了心娘子,喊了起来,一街的男人都往上看,有个吹起了口哨,心娘子就随意拿了掐下来的花扔到街上,那些个人一哄而抢,便像是角落里的虫,挤在了一团。
外面声音歇了,有人请走了那嚷嗓门的男人,看戏的人也散了,过了会有人问可惊到没有?小扣喊娘子没事,又对心娘子说外面人走了。心娘子撑着脸看下头的人,她倒是不冷,可风吹在小扣脸上冷得打了个颤。
“娘子把窗关了罢,都是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心娘子笑:“不是什么臭男人,是看到了一样好笑的东西。”说完便将窗子关了。
她让小扣把今天送来的信都给她念念,小扣拿了梳妆台上的一沓信,坐在了脚踏上,第一封不知染了什么香,闷人,心娘子也闻到了,让她直接扔了,小扣四处看看,便将信投到了熏笼里,心娘子瞥了她一眼道:“你倒是省事。”
小扣不在意地拆了第二封信,没看几句便扑哧笑起来,“这写得到好笑,说要挖自己的心肝给娘子呢。让我看看是谁写的?痴意散人?”小扣忍住笑。
心娘子道:“是他啊,不过席上见了一次,那次的东道还不是他,娶这么个名字,居然不是对自己妻子所说。”
“娘子知道他有妻子了?”
“他自个儿吃多了酒,撒起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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