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是个多音字, 一声是一个意思,二声又是一个意思。
白小谷很确定秦九轻说的是二声,偏偏又有个聊字也适合这句话。
那到底是哪个字?
结合白小谷前一句, 秦九轻说的当然是“撩”!
可白小谷怎么敢去问, 万一秦九轻不要脸的来一句:“我说的是聊……”
那他岂不是……
难怪要用语音, 坏家伙!
白小谷不要理他了, 他看都不敢看那条语音转文字, 打字:“睡觉了。”
谁知秦九轻回得干净利落:“晚安。”
白小谷:“……”
这就晚安了?
刚过十点就晚安了?
还是不是深夜不困早晨不起的当代青少年了!
明明是白小谷不想理秦九轻了, 因为这个回复,他反倒落了下乘。
白小谷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犹豫了好一会儿, 到底是没再打字。
睡了。
不理就不理。谁稀罕!
火冒三丈入睡, 谁知竟还睡得挺香。
一夜无梦, 早起的白小谷神清气爽, 他冲了个凉, 简单洗漱后踢着拖鞋去准备早餐。
只要他起来了,肯定会下厨。
主要是他和大秦怕生, 一直不请阿姨,他又刚好喜欢且擅长做饭。鉴于在大秦的努力下, 自己的学业相当不繁重, 白小谷很乐意在厨房里多出点力。
秦咏睡眼朦胧:“心情挺好?”
白小谷哼着小曲:“阳光明媚天空晴朗, 心情当然会好。”秦咏还没睡醒:“哦……”
白小谷:“洗漱, 吃饭。”
秦咏游魂一般地去漱口。
等父子俩用过早餐, 白小谷拎了书包出门,秦咏才恍惚间想起一事――哦, 忘告诉儿子了。
罢了,反正两人玩得挺好, 没大碍。
白小谷脚步轻快地下楼,推开自家昂贵的手绘大门,上了秦咏专门给他上学买的车子,跟司机打招呼:“李叔,早……”
话音戛然而止,白小谷睁大眼。
车里有人!
盛夏的天亮得异常早,清晨七点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落,薄薄点缀在漆黑的短发间,他额间有碎发倾斜,衬得肤色更冷,剑眉下一双黑眸因逆着光,像极了昨夜落地窗外的深夜水景,冷寂幽凉;
一见到白小谷,他眸子闪了下,薄唇微提,露出的笑容如被晨曦唤醒的湖水,一片波光粼粼。
秦九轻:“早。”
白小谷:“!”
车门关上,白小谷好半晌才回神:“你、你怎么……”
他甩不掉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满脑子都是那张摄人心魄的侧脸。
司机李臣:“先生没和你说吗?”
白小谷:“……”
秦咏的确忘了和白小谷说,忘了说他昨晚和许诺商量过的事。
俩孩子住对门,又是一个学校,秦咏想到许诺刚搬过来,肯定没安顿好,忙道:“让小九明天和小谷一起上学就成。”
“我这就嘱咐司机一声。”
“没事没事,俩孩子一起,咱们也放心。”
“你看他们玩得那么投缘。”
于是……在白小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独享座驾变成了共享班车!
白小谷哪会不懂自家老爸的脱线,他一大早能起来吃饭已经是世界第八大奇迹,其他事……他能记住才有鬼了!
白小谷转头盯秦九轻:“你家没有车?”
昨晚他们也熟悉了,知道许诺是年薪千万级的高管,母子俩不差钱,怎么可能没有车。
秦九轻:“没人。”有车没人开。
白小谷又问:“那你以前怎么上学?”
秦九轻:“这是开学第二天。”
白小谷:“……”
哦,刚搬来第二天,都没安顿好。
看出白小谷的不乐意,秦九轻故意道:“不适合的话,我下去吧。”说着,还伸出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勾住把手,一副真要下车的模样。
白小谷:“……坐好。”
秦九轻收回手。
前头的李臣发动汽车,笑眯眯道:“没事啦,小谷脾气最好了,我接送他五六年了,他啊……”
李臣对秦咏家很了解,秦咏出手阔绰不计较,白小谷脾气温和不搞事,他们一家人都很喜欢这对相依为命的父子。
李臣一夸夸了半路,秦九轻含笑看向“脾气好”的白小谷。
白小谷:“……”脸疼。
路程不远,十几分钟就望见了校门口,白小谷在距离门口二百米的地方喊了停。
秦九轻侧头看他。
白小谷开门下车:“门口不好停车。”
秦九轻:“嗯。”
秦九轻同李臣道别,车子扬长而去后,他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白小谷。
白小谷:“你先走。”
秦九轻:“怎么?”
白小谷理由找得顺:“学渣和学神不在一个世界,你先走。”
秦九轻:“和我一起上学很丢人?”
白小谷毫不客气:“废话!”
秦九轻失笑:“那你先走。”
白小谷:“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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