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妈妈问我那个问题的原因吗?
因为有了其他的选择,所以终于想要逃离那个地狱一样的家吗?
“或者刚刚是看错了呢,那个人只是长得像阿姨。”谢逢试图安慰我,可是他的语气,明明也是底气不足的。
“嗯,一定只是看错了!”我深吸一口气,对他笑着说道。
我和他都知道,我们并没有看错,只是假装看错了,就还可以对着对方微笑。那天的球赛,谢逢打得乱七八糟,我坐在场外总是走神。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到家了,脱掉了红裙子,团起一头长发,洗掉脸上的妆容,她又变成了我熟悉的妈妈。爸爸并不在家,昨天妈妈才发了工资,他大概又把钱翻出来,拿去打牌了。
记得三年级的时候,他甚至把妈妈藏起来给我交学费的钱,都偷偷拿走了,后来我开学,家里找不出一分钱,最后还是谢逢的妈妈替我交了学费。
我站在厨房门外,看着妈妈切着一颗白菜,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不怪她了。
“去洗澡吧,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她没有回头,用很平常的语气对我说。
那瞬间我有个冲动,我想问她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会不会马上离开,把我丢给爸爸,可是话到了嘴边,我却说不出口。
爸爸是在我和妈妈吃晚饭的时候回来的,他仿佛是一只败家犬一样,弓着肩膀冷着脸,他又输光了吧!每次输光了,他都是这种样子回家,然后将输光的怒气,全部一分不少地发泄在我和妈妈身上。
“冷着个脸给谁看?”他输红了眼睛,丧失了理智,将妈妈递给他的筷子砸了出去,跟着是“轰隆”一阵巨响,他把餐桌都掀掉了,“不就是因为我没钱了吗?就让我吃这种东西!”
妈妈一言不发地蹲下来收拾一地的狼藉,我站在一旁就这么看着。
有时候也会有那种可怕的想法浮上脑海,要是爸爸死掉就好了,这样我和妈妈就不用这样辛苦。每次这种想法浮上来,我浑身就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这酷暑的盛夏,却让我觉得这么冷。
“说话啊!”爸爸一把将妈妈从地上拽起来,我冲上去想要掰开他的手,却被他推开了,“今天怎么什么都不说?你吃错了什么药,还是你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所以你心虚了?”
我看到妈妈浑身僵硬了一下,跟着她狠狠地将捏在手里得碎瓷片朝爸爸砸了过去,嘴里大叫了一声,嗓音尖锐无比,仿佛是爸爸的话将她激怒了。
我蹲在地上,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小宁?”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逢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已经没事了。”
我睁开眼睛,谢逢的脸近在咫尺。他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谢逢是和他爸妈一起来的。有时候爸爸妈妈吵得太凶,闹得太厉害,谢逢的家人听到了,也会来劝架。
每当这个时候,谢逢就会将躲在角落里、捂着耳朵的我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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