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派了人在断肠山下鹿口镇一带,根据赐下的画像暗中搜寻萧亦然的下落,几对人连着忙碌了三天都是无功而返。
沈清无法,只得歇了这个心思。
沈诏却不肯放弃,从派人出去搜寻的第一天,他就开始守在府门口,非要听第一手的消息。
如今听得大哥放弃寻找然然的下落,他怎么肯答应?
“大哥,你再派人去找找吧,或许然然就在哪个不起眼的街巷破庙里,被他们错过了呢?”
眼下他们的藏身之地只是暂时安全,派人出去搜寻那小姑娘,都已经是意外之举,后边可不能再生枝节!
沈清神情不悦,睥着在书房里吵闹不休的弟弟,沉声道:“你为何非得找到她?”
提及那小姑娘,那一向肆意妄为的弟弟竟扭捏了起来。
“自然是以后娶她当夫人了。”
沈诏不禁在心底数起萧亦然的好来,生得一副美人坯子,做事真诚不做作,人也善良的紧,这样的人简直宜其室家!
只是出身差了些,不过他们现在也是亡命天涯,算是半斤八两吧!
还夫人?
沈清面色黑沉,顺手就将肘边的书册砸了过去。
“上次你私自将家族玉佩赠予外人,我还没来得及惩处于你,你又要开始放肆了是吧?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如今的境况,还是你已经忘了家族的仇恨?”
知道,当然知道!
想起沈家被血洗的场面,沈诏的心就格外的沉重。
他与大哥是仅存的生者,几年来带着他东躲西藏,过得如履薄冰。
可对于然然,他是真心想带她走,难道世事总是两难全么?
沈诏无力的应了句“大哥,我先退下了”,便垂头丧气,心情沉重的离开了。
沈清望着他颓丧的背影,只能叹气。
萧亦然根本不知这对兄弟派人找过她,更不知她出手帮过的少年会有这样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会嫌那玉佩烫手了吧!
只是她不会知道,现在的她正沉浸在重获光明的喜悦中。
复明后的几日,她一直乖乖巧巧,加之之前失明十来日也一直安分的躺在床上。
张嬷嬷念着她正是好动的年纪,整日闷在屋子里着实不易,便允了她可以离开院子,前提是云歧陪着,且只能去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望云山庄里没有什么好看的衣裙,她所拥有的都是些素净的衣裳,甚至还有两套黑色紧袖的衣服,看那形制跟云歧身上的有些相似。
想着望云山庄隐于崇山峻岭之中,少不得要爬坡上坎,便换了套黑色的衣服,要是不知道她身份,真会将她当做新送来训练的孩子。
“你想去哪儿?”踏出院门,站在台阶上,云歧冷淡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熟悉。”萧亦然站到云歧身旁,抬头看见远处隐约的山峦,改口道,“我想去高处,很高很高的地方,我想看看这里望见的景色与断肠山有什么不一样。”
云歧看了她一眼,迈步朝台阶上下去。
萧亦然所住之处为飞花阁里的一处僻静小院,飞花阁一带正是望云山庄的眠宿之处,处于整个山庄的中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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