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6.傲娇兰德
陆季阳脊背一凉,那道视线愈发可怜。
那么大一只,站直身子比他还高两指,现在委委屈屈的喊他,“陆季阳...”
陆季阳受到了暴击。
裴文昊表情一言难尽,伸手要拽他,“赶紧走吧,公司那边事情多着呢。”
指尖还没挨上他袖口,凉风掀起发梢,沈越沉着脸拍开他的手,眸中寒光几乎能鲨人,“滚开。”
陆季阳:“.........”
沈越回头,双手捧起他的手,轻声道,“阳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
他停了一下。
陆季阳敛眉看他。
沈越垂下眼,轻轻呵出口气,吻在他手背,又将陆季阳的手放在他心口,基情满满:“没有你,它会死。”
嘶......
陆季阳黑着脸凶他,“滚开。”
对不起,他就是不习惯这样的沈越。
惨白灯光下,面前人当真滚开了,站在角落里小声说,“阳阳,你别生气,我走远点。”
陆季阳:“.........”
这个世界太疯狂。
陆季阳从没想过,原来只要他说那样一番话,沈越就会对他百依百顺,或者,那个人从来都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只是,他不相信沈家,连带着也会防备沈越,而沈越,亦不相信他话中没有谎言。
陆季阳垂下眼帘,没有再看他,抬脚走出房间。
他有些乱。
裴文昊默默跟在身后,房间门关上,角落里的身影彻底陷入黑暗。
沈越发怔似的盯着自己掌心,又看了一眼门口,慢慢沉下眼,抚摸着陆季阳才躺过床上的余温,眼底寒霜如湖畔冰棱,迅速结成一片。
他轻轻启唇,无声地念着,“陆季阳。”
声音却失魂落魄得像丢失心爱玩具的孩子。
他说,“对不起,让你难过了这么久。”
-
陆季阳是个心大的人。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他总是这样告诉自己,人生路长着呢,一个人而已,以后会遇到更多不一样的风景,沈越而已,随便忘忘就好。
这一忘,他就忘了五年。
陆季阳不知道,在他每日在生活间隙里奔波忙碌,夹缝生存的时候,在他永远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来充实生活的时候,沈越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如果陆季阳的目标与信念是:多挣钱,把陶芦女士的病治好,还要照顾好奶奶;
那么沈越唯一的信念就是:把陆季阳找回来。
他们就这样交错着过了五年,那些扎根在心底的念想与情感被肥沃土地滋润得根深蒂固,却又不表露分毫。
一个越来越成稳内敛,一个却越来越暴躁疯狂。
在某个时间节点,他们终于成功交换了人生与性格,活成了对方的样子。
-
陆季阳只披着西装外套,有些烦躁地抽出根烟,旁人立马上来帮他点着。
尼古丁使人平静。
他嗓子有些沙哑,“沈承志还在?”
“走了。”
夹着烟的手一顿,“什么时候走的”
裴文昊无语道,“还能是什么时候,总不是你跟沈越打情骂俏的时候走的。”
陆季阳:“.........”
沈越其实是沈承志派来的吧。
沈承志不在,接下来的酒会毫无意义。
陆季阳顺着旋转楼梯慢慢走下来,指尖从暗红色雕花的扶手上划过,嘴里还叼着根烟,怎么看怎么流氓。
却生生走出两米八气场。
楼下喧闹的人群陡然安静下来,行注目礼,不少人端着酒杯朝他微微欠身。
陆季阳没什么表情,只略微颔首,眼神就瞄到混迹在人群的周莹莹。
那个女人今天穿着一件纱白人鱼裙,脖子上Hellbore项链与珍珠母贝折射出的虹彩将这个冬日色调衬托得愈发优雅生动。
他皱眉,眼神扫了一圈女人四周。
周明不在。
那周莹莹怎么好意思来?
“兰德先生。”
不错,够直白,到现在也不愿意承认他是陆季阳。
陆季阳一手插在口袋,随手将烟灰抖落,勾唇笑得有些痞,“怎么?”
周莹莹冷不防被这个笑容闪到,偏偏这人眼底尽是肃冷,这样诡异气质的冲撞,足以让人止步。
她端着酒杯的手有些抖,却强作镇定开口,“兰德先生,我认为您在订婚典礼上说的话有失偏颇,且毫无证据,这样抹黑我们周家,恕我无法接受,还请您向我们郑重道歉。”
哦。
陆季阳明白了。
兰德先生古怪癖好多,但他从不动手打女人。
周明这个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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