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7.掉个小马
你要说陆季阳不气吧,他又有点来气。
尤其是沈越给周莹莹戴戒指的时候,一个笑得满脸幸福,一个低头满眼认真,他们两个人这订婚到底是不是沈越的意思是一回事,戴上戒指又是一回事。
你戒指都给别人戴了,敢说他头上不绿?
咋的,回去把戒指给摘下来继续搂着他睡觉?
裴文昊又灌下口酒,面前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他嘟囔着,“嘁,还说无所谓。”
陆季阳低头看他,“你不懂,他这是脚踏两条船,毕竟又没跟我说分手,性质不一样。”
他说这话时虽看向的是裴文昊,但话筒却没放下,冷然的声音环绕在整个大厅,这让本就鸦雀无声的现场更加死一般寂静。
那道极其紧张慌乱的视线在看到他身旁的裴文昊后,倏地僵住,眼神逐渐阴沉。
“谁给他的话筒?!还不把人赶出去!!”
定格画面被这句尖利的喊叫打破,犹如被按下启动键,顿时混乱起来,数十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拿着高压电棍冲进来,其中还夹杂着周莹莹的嘶吼。
“我跟沈哥哥认识十年了!我们青梅竹马,你凭什么说他脚踏两条船,你算哪根葱!?”
陆季阳单边眉毛略微上挑,看了一眼沈越,似笑非笑地举起话筒,“哦?原来是青梅竹马的沈哥哥。”
沈越登时黑了脸,极快地上前夺周莹莹手里的小银麦,“闭嘴!”
眼神阴鸷。
订婚典礼女主人显然没料到沈越会吼她,瞬间红了眼眶,妆花得睫毛都黏在一起,她一蹬脚,撩起裙摆朝陆季阳开炮,虽没了扩音器,女人吵起架来的声音尖锐程度倒比陆季阳这个有话筒的还要胜上一筹,“死贱人!!就是你爬床?!”
这一句话,所有人的关注点都降落在他身上,神色多少带了些鄙夷。
陆季阳抬手拨弄了一下头发,露出干净五官,他拿着话筒下了席位,“我确实算不上哪根葱,至于贱人么...如果不是你们非要邀请我来......”
话没说完,有人尖着嗓子打断他。
“陆季阳!!”
“这人是陆季阳!!他没死!!!”
这样喊过后,现场又安静了一瞬间,紧接着一片哗然,讨论嘶吼的声音太大,陆季阳听不清他们是在骂人还是在看戏,只大喇喇地站在原地任他们打量。
事实上他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的名字能引起这么大轰动。
被众人认出来的那一刻,沈越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迈开修长双腿要下台拉他,冷不防看到有人冲出来往陆季阳脸上泼了一杯酒。
冰冷的红色液体顺着他脸颊滴落在衬衫上,晕染成一团好看的浅樱,睫毛上酒水微颤,灯光下的陆季阳安静得像个瓷娃娃。
安稳坐在椅子上的裴文昊指尖一动,就见沈越冲过来,沉着脸将陆季阳拉在身后,“跟他没关系。”
泼他的人是周莹莹她哥,周明。
周明显然不敢直怼沈越,只朝他嗤笑,“陆季阳,你爬床干的那点勾当谁不知道?既然没死,还不感恩戴德滚远点,嫌自己不够恶心?”
一语激起千层浪。
“我还以为陆季阳死了,居然没死??”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听说以前他就爱缠着沈总,现在回来是不是又想卖屁股骗钱?”
“不是,他居然还有脸跑到这里撒泼,想钱想疯了吧?!”
陆季阳没什么表情,甩开沈越的时候,那人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只看后脑勺他都能想象出沈越那张脸阴沉到什么地步。
他拿帕子轻轻擦拭掉脸上残余酒水,动作优雅随意,仿佛只是身上沾了雨水,低头边擦边说话,声音却冷若寒冰,“周明,偷来的东西用着还顺手?”
这话是朝着周明说的,沈越却陡然僵直了身体。
“陆季阳,回去再说。”
沈越这么对他说。
陆季阳眯起眼,踱步走到他前面,微微偏头,双唇启合,声音很轻,“滚开。”
这时候的陆季阳眼里没有任何情感,面色冷冽,比起某个阶段的沈越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冷笑着拿话筒上台,气场强大到连保安都立在原地,一时半会没冲上来。
期间他眼神从周明扫到周莹莹,没有再看沈越一眼。
“周明,五年前你看陆正人老实好说话,求着他带你做生意,私下又嫌挣的钱少,跟别人联合起来搞走私,仗着他信任你,拿假合同骗他签了字,出事就把事情往外推,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不说,还拿着那莫须有的欠条去他家里讨债。”
话语戛然而止,回音缭绕在大厅,衬托出瞬间的安静,掉根针都能听得到的安静。
气流从齿缝鼻腔溢出,发出声像嘲讽,又像讥刺的冷笑,陆季阳眼中寒气逼人,一字一句道,“有这回事么。”
视线全都转移到周明身上,与刚刚看陆季阳的眼神有异曲同工之妙。
站在台下的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脸涨成猪肝色。
“你吃得挺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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