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撞号
成片矮小破败的黑瓦灰墙在这座城市是一道刺眼的风景线,它们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坍塌,又像一颗误入蚌中的细小沙砾,忍受着蚌壳的排斥,也忍受着自我差异的惶惶不安。
血红的油漆画着一个不规则的圆,多余液体往下流淌,粘稠肮脏,看起来有些骇人,只中间那个‘拆’字写得力道非常。
这是这座城市唯一的钉子户。
“奶奶。”
坐在床沿上的老人浑浊眼中起了一丝光亮,她拄着拐杖颤巍巍起身,黑色布鞋踩在凹凸不平的沙泥地上。
站在门口的青年陷入沉默,他捡开地上几个废弃塑料瓶,清出条小路,走过去扶住老人,却反被她用力拽住,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挤满惊喜,灰白色眼珠黯淡无光,眼角却晶亮。
苍老的声音像一把小刀,狠狠扎着心窝子,她急切地问,“二仔...是二仔回来了吗?”
他嗓子发紧,心脏也涩得生疼,半跪下来握住老人的手,沉声应她,“是,二仔回来看你了。”
老人喜不自胜,顺着他的脸往上抚摸,满是皱纹沟壑的脸被这一笑,冲得年轻了些,“这娃,长大了就不知道归家,又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吧?莫事,奶奶心疼你,奶奶给你煮面去。”
如鲠在喉。
骨瘦如柴的手背满是黄褐色的老年斑,指甲缝里沾满黑泥,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又崴着身子走到橱柜面前,宝贝地拿出一包挤满灰尘的饼干塞到他手里,“仔仔快吃。”
陆季阳张了张嘴,默默接过那块过期已久的饼干,良久,撕开包装大口吃着,他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奶奶,真好吃。”
老人笑得慈祥,又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块巧克力,嘱咐他,“这个给阳阳带去,他待你好,你千万记着要报答人家,可不许偷吃!”
今天风沙很大,吹得陆季阳眼眶生疼。
-
车停在会所门口。
沈越确实对化妆晚会不感兴趣,也不想来,在他出门前陆季阳硬是给他准备了个金边面具,顺便把他发型打理了一下。
这段时间他没怎么注重自己形象,头发已经长得遮住一半耳朵,陆季阳干脆把他头发都扎在脑后,微卷刘海拨弄在眉侧,乍一看倒有些艺术家那味儿。
陆季阳捏着他的脸说,“不愧是老子看中的男人,帅。”
好心情来得就是这样毫无防备,就连那面具也不碍眼了,沈越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吻住他双唇,细细闻他身上淡淡的樱花香,入了迷。
“陆季阳...”
怀里人仰起脖子回吻,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瞎摸,喉咙里挤出的声音碎不成调,“恩?”
沈越品尝着他唇上迷人甘甜,手抚上他耳后轻轻摩挲,恼人的力度,那人果然软了身子往他身上栽。
真不想放开啊。
在陆季阳炸毛前,沈越才松开他,咬耳朵似的轻声说,“我走了。”
陆季阳早被他磨磨唧唧的模样磨烦了,直把他往门外推,“赶紧走。”
就差那么点意思。
沈越堵在门口又不动了,手两侧微微上举,却不说话。
直到陆季阳挑眉走到他面前,主动抱了他一下,沈越才终于圆满,听话的出门。
-
“沈总,面具。”
沈越皱眉,眸中寒光已经把姜安来回冰死好几遍,他极其不悦的接过面具扣在脸上,抬步走进去。
Desire是家私人会所,它只有一个特色,就是豪华奢侈挥金如土。
有传闻,能受邀进入会所的客人都能被满足一个愿望,这桩诱/惑十足大,但由于会所主人有着奇怪癖好,迄今为止都没几个人能荣幸成为他邀请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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