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阳动了动唇，没能出声。
瞧瞧，说的是人话么。
“—砰！—”
寒月当空，齐凌微微侧身，子弹擦着他的手臂划过去，跟陆季阳一样的白色衬衫立马染红一片，沈越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开口，“想请你死一下，好不好。”
左手血流如注，37号低下头痴痴笑起来，惨白桅灯将他提着加特林的身影拉成畸形。
他一字一句的说，“是你啊，沈越。”
陆季阳掌心里全是汗，寂静夜里，远方传来空灵鸣唱，优美光滑的流线型蓝色巨鲸在海面缓缓跃过，尾鳍掀起的海浪四溅在月光下。
很美。
沈越这辈子的耐心都给了陆季阳，这不是无偿的，陆季阳得还。
他这样想，余光陡然看到甲板上脸色惨白的男人，心脏就犹如被人狠狠抓拧住，冰凉夜风中的寒意仿佛浸透身体每一个细胞。
他知道，那个人在害怕。
月光银柔，沈越沉下眼，指尖扔扣着那把漆黑的枪，一步步走向齐凌。
陆季阳，用你的心来还吧。
我要让你重新爱上我。
-
“喂，新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杀了他的亲生父母。”
靠在墙角一身腱子肉的男人笑了，深蓝色瞳孔闪烁着久违光彩，“怎么，刚从疯人院逃出来？”
“我看是，听说他的养父母被他亲手用刀剜死，骨头剔得干干净净，尸体切得跟tm生鱼片似的，不然你以为就凭他，一小破孩，一进来就能顶替掉原37号的位置？”
“嘁，小孩而已，能有多大能耐，让我先玩玩。”
“喂！！别去...”
血光迸现。
当食指长的细小刀片极快划过男人咽喉时，只隐约看到空中闪过一道寒光，那道血柱像广场高高喷洒的细泉，喷了少年一脸，棕色瞳孔没有高光，一片死寂。
他从男人腰间抽出那把军***刀，黑色布料带着一小块紫红色肉团掉落在地，周围人看得下***身一凉。
连惨叫都没有发出，男人脖子上汩汩往外冒着的血静静流淌，少年跨坐在他身上，笑得乖巧，“好玩。”
男人脖子上的暗金号牌被他扯下来，随手丢到缩在一旁没敢作声的小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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