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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林父林母依旧围着林笑音转。
聊了一阵天之后,林笑音也郑重地坐下来,跟父母说起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林笑音认真地宣布道:“妈妈,爸爸, 如果身份可以恢复正常的话, 我想参加艺考。”
林父林母面面相觑。
说实话, 如果是以前, 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同意林笑音学艺术的。
在林父林母的认知中,艺术学科并不利于找到稳定的工作,“艺术家”这个词更是直接跟贫穷、漂泊无依挂钩。并且,他们误认为学艺术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文化课分数不够高,才会另辟蹊径, 从别的方向入手, 多少会受到世俗眼光的影响。
林父林母都是体制内, 在他们给女儿的规划里,女儿将来最好是当公务员,要么也可以当老师, 反正进编制是最好。
林笑音品学兼优,性格又乖巧, 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 这样的愿望自然是可以达成的。
而现在,情况已经变了。
他们想法变成, 女儿能回来就行了, 别的事情都是无所谓的。
他们甚至已经在想,如果女儿一辈子都恢复不了户口, 学历、工作甚至很多正常权利都受阻的话,他们也可以尽全力多赚些钱, 养林笑音一辈子。
所以听到林笑音说她想参加艺考,林父林母想也不想,已经当机立断打算同意了,只要林笑音开心就好。
不过,尽管对女儿的期望已经降低到了这个份上,但听到林笑音的这个打算,他们心底里显然还有一丝不安和顾虑。
林笑音熟悉父母的性格,她能够从父母的脸色中判断出他们的想法。换作是以前,林笑音心里再怎么喜欢美术,也不会跟父母讲。
但现在,她决定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好好对父母说出来,与他们沟通。毕竟在曾经错过的人生里面,他们有太多事没能有机会好好聊聊。
林笑音昨晚打了一夜的腹稿,此时开口很顺畅,她慢慢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妈妈,之前我还是足球的时候,因为没有别的办法谋生,就在网上画画,已经赚到了一些钱。学艺术的学费和生活费我都可以自己承担的……可能还有点不够,不过我可以再存一年,也可以尝试申请助学金。”
“我目前的收入的确不是很稳定,赚得也不多。但相应的,只要我节俭一些,买东西不要大手大脚,多存一些钱,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社会上对图画和设计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即使做自由画师遇到困境,我也可以拿自己的作品再去找工作。”
林笑音一边解释,一边给林父林母看自己画的画。然后,她又打开账户,给父母看自己这几个月来靠画画赚到的钱。
林父看画是看不懂的,只觉得女儿画得不错,对她这几个月竟然赚了钱,更觉意外。
林母要懂一些,看了有些惊讶。
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出去的女儿,林母对林笑音的绘画天分并不是一无所知。
从幼儿园的时候,林笑音的色彩感知和线条感知就比其他小朋友要强很多。
她的每一任美术老师都喜欢她。
甚至初中的美术老师还在家长会的时候专门过来找过林父林母,说不应该埋没林笑音的天赋,可以在这方面加强培养一下。只是林父林母都更重视文化课成绩,委婉地拒绝了。
林母其实很骄傲女儿有艺术天分。
只是在过去,这种骄傲仅仅局限于作为兴趣爱好的程度上,她很高兴女儿是个“成绩好又会画画”的、多才多艺的优秀女孩,却不希望她将艺术当作工作。
并不是有意要压制女儿的天资,只是林父林母作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中年人,深深了解这个社会残酷冰冷的一面――
各种职业之间的鄙视链、女孩子婚育方面对工作的影响、没有钱会带来的痛苦,林母自己并非吃不了苦,却不希望林笑音受半点委屈。
找一份体制内的稳定工作,对女孩子来说是一个既有社会地位,又有婚恋优势的稳妥选择。
可是现在,她的想法却有了变化。
体面不体面,说白了都是给外人看的。
有什么比家里人团团圆圆、开开心心的重要呢?
人生有多少年能保持激情,全身心投入自己感兴趣的事?又有多少年,能以无垢之心奋不顾身地去追逐所欲所想?
人生苦短,女儿难得能有自己想做的事、喜欢的事,难道就一定要在这个年纪,磨掉她的棱角、将她打磨得方方正正的,变成和教科书里一模一样的形状吗?
再说,每个人生活的时代是不一样的,谁也不能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或许她的生活经验,并不适用于继承了她的血脉、由她一手养大的林笑音。
又或许,更多的风浪,更多的波折,才能让这朵她想要一直娇养在温室里的小花,变得更坚韧强大。
想到这里,林母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她道:“妈妈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尝试的话,就去试试看吧。妈妈会支持你的。”
林笑音的眼睛亮了起来,惊喜地唤道:“妈!”
林父亦点了点头。
显然他与林母观点一样。
林笑音很高兴,抱了抱妈妈,又抱了抱爸爸。
一家人搂作一团。
林母眼角的细纹带上了笑意,她有些想掉眼泪,但又愣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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