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尔豪德西段城墙的一处破口,炮兵们正驱赶着骡子把大炮拖拉到城内,和密集的步兵纵队挤作一团。
战士们受到荣誉心的驱使,期盼得到“巫毒教征服者”的美誉,争先恐后地进入城内,这使得本就狭窄的城墙缺口堵得水泄不通。
脚踩着脚,人挤着人,摩肩接踵,简直挤得上不来气,别说高级军官,就连皇帝都被堵在了外面进不来。
“挤什么挤!注意秩序,别乱!”利奥波德亲自过去疏导拥堵的道路,其他高官幕僚簇拥着皇帝商量下一步对策。
达利·艾因富特带着一小队亲兵,去拥挤的人群中找寻自己的独生爱子,他看到威廉正用皮鞭驱赶一头骡子,可这畜生拼尽了全力也没法儿把大炮拖动一步。
“小子,动动你的脑子,像你这样瞎着急,把这可怜的骡子累死也拉不动。”
“我们炮兵的事儿轮不到你管,别跟这瞎掺和!躲开!”
“呦呵,小子,脾气渐长啊。”
威廉听出了熟悉的语调,转过头吓了一跳:
“父……父亲……嘿嘿,您来啦。”
达利摘下手套,使劲儿揉搓威廉的红头发,这样能令他想起亡妻:
“浑小子!你跟其他人说话都这么没礼貌的么?”
“对不起啦,我着急立功。可您看啊,不光我一个人,大家伙儿都这么想,使劲儿往里面挤,这帮笨蛋步兵也不动动脑子,没有大炮怎么攻进内城要塞,也不知道给我让让路!”
“还有脸说别人,没脑子的是你自己,傻儿子!低下头看看,大炮的轮子被碎石块卡住了,骡子能拉得动才见鬼了!”
威廉低头一看,果然,一块长条形的花岗岩石板卡在了大炮的轮轴里,取出石板,大炮立即被骡子拉动了:
“哎呦!瞧我这脑子,不愧是聪明老爹,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
“老爹?臭小子,滚你的,我还不老,身体还好着哩!”
“嘿嘿,那是当然,老爹您的胡须真是帅呆了,好多索兰贵族小姐想要接近您呢!”
“臭小子乱开玩笑!威廉,你怎么裹着绷带,挂彩啦?”
“哦!没关系的,刚才有个炸膛事故,碎片伤到了胳膊,皮肉伤,骨头没事,没有大碍。”
“是吗,那就好,注意消毒,弄成破伤风可就坏了,简宁过去总这么叮嘱我,少抽烟,少喝酒,多吃蔬菜水果。”
“哎呦,老爹您怎么变得这么啰嗦,婆婆妈妈的!
您是没看到刚才的炮战有多激烈啊,我们和城墙上的敌人炮兵对射,简直玩儿了命了!最终大获全胜,真是刺激。”
“你的炮兵的确打得不错。”利奥波德·舒马赫亲王走过来,伸出手掐了掐威廉的脸颊肉:“小子,能教出你这样的好学生,我这个老师也算面上有光。”
威廉得意洋洋地叉着腰:“嘿嘿,老爹,利奥波德大人,您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我会轰开内层堡垒的大门,冲进敌人首领的卧室里,把那该死的邪教头子从被窝里扥出来!”
“你就吹吧,小子。对了,小艾她人呢?”
“她啊,伤还没养好呢,她本人是想参加这最后一战,可陛下不允许,这会儿正待在病房里噘着嘴儿生闷气呢。”
一边说着,不知不觉间,大炮已经被骡子拉到了目的地,面前就是内层堡垒大门。
步兵们不耐烦地喊起来;“磨蹭什么呐,快轰开大门!我们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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