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听他说完一句点一下头：“对。”
越征拿着手里写满自己蜘蛛爬字的纸，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看他全点头了也没把人放走。
“留个电话吧，”越征掏出手机，“小尹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我也能救个急给你打个电话。”
周医生犹豫了下，下意识往屋里看了眼。
越征看见他的动作，以为是私人医生不方便，也没走心，随口说：“不方便就算了，这回谢谢了啊。”
周医生赶紧说不用，匆忙走了。
越征边往卧室走，边又看了一遍自己记的单子。
他这人心粗，平时自己糙惯了也没在意过这些，这次尹楼忽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生病，越征生怕照顾不到位让尹楼难受了。
尹楼见他回来，向他伸出手，脸上全是笑意：“越哥。”
越征快走几步拉住他的手，坐到床边，往怀里揣了揣：“不冷啊？还往外伸。”
尹楼笑着摇头。
“你等会儿挂完得吃药，先吃这个……”越征从床头药盒里挑挑拣拣，翻出纸上记的药，“绿盒管感冒消炎的。”
尹楼看向他手里的纸，眼底闪过好奇，问：“越哥，你纸上写的什么？”
越征老脸一红，他见过尹楼的字，尹楼告诉他他写的叫什么瘦金体，他不懂，就知道特别好看，横是横竖是竖、有棱有角特别潇洒。
再看自己乱七八糟的破字儿，越征拿纸的手忍不住往外伸了伸，不让他看。
“就是一些医嘱，你不用看，我替你想着就行。”
尹楼微微偏头，烧的发红的眼睛看着他，泛着水光，明亮亮的，越征听见他说：“什么医嘱？越哥你为我记的吗？我想看看。”
和这双眼睛对视不过五秒，越征败了，别别扭扭地把纸往他眼前递了递，咳了声：“那个，别嫌我字儿丑，多少年没写过了，手都不好使了。”虽然念书的时候写的也没比这个强多少。
越征余光观察尹楼的表情。
尹楼脸上一点儿瞧不起都没有，反而看得特别认真，从头开始读，读的特别慢，特别仔细。
越征的心从忐忑到熨帖，最后莫名生出满满的骄傲，看看，这就是他相中的人，情人眼里什么东西都出西施。
“越哥。”尹楼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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