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是故人来
啪!
进了酒楼门,闻幼卿就听到一声惊堂木,抬头望过去。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厮人不堪言啊——”
啪!
惊堂木又是一响,台上的长袍书生端着瓷白的茶杯抿了一口,“吆酒催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今天便给各位说说那京城名妓和书生的风流——”
到了小店里面坐下,闻幼卿拿着菜牌看了半天还给小二,“一个炒腰花,一个卤肉,再随便上两道清淡的青菜,两碗米饭再来碗白粥。”
“好嘞!”小二捧着菜牌就下去了。
景云试试茶壶的温度,给自己和晏晏倒了茶,“怎么还加碗白粥,胃不舒服?”
闻言闻幼卿幽幽的看他,冷笑:“心里没点数吗。”
听着对方言语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景云悻悻的摸摸鼻子不敢说话。
昨天他们一行人进了苏州府便没有继续一起走,闻幼卿要去苏州府昭文县看望过故人,而江南星还要去昆山县找早就等在那里的神算子所以四人就暂时分开,约好了在昆山县见。
一起赶路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不便,这一分开,有些人就开始疯癫了。
比如到了晚上换药的时候,景云以伤好了为由尽情浪了一宿,把憋了一路的热情尽数释放出来,这可把承受的闻幼卿害惨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腿都不听使唤。
“晏晏等会我给揉揉腰吧?”景云腆着张俊脸凑上去,“你要实在生气就挠一下,挠花就解气了。”
闻幼卿看着这俊脸的确来气,昨晚他哭得嗓子都哑了这人还不放过他,简直该打!
这时候小二把饭食送上来,因为昨晚的运动而早就饿了的闻幼卿懒得再搭理景云那恬不知耻的老色批,忿忿的糊了一巴掌上去就闷头喝粥。
两人正慢悠悠的吃着,突然听酒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他桌的人都聚到栏杆边上探脑袋看热闹。
“听说是昆山县的县令,也不知道来咱昭文县做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你瞅这昆山县县令看起来清廉的很,那袍子都泛白了。”
“当官的哪有不捞钱的,我看这位肯定是装出来做样子给人看的!”
“嗐,咱些个小老百姓就别担这份心事了,人昆山县跟咱昭文县又不一个官,管他贪不贪呢!”
“……”
这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闻幼卿和景云也来了几分好奇,走到人少的位置探头看了眼,不同于那些平民百姓,这二位见过大风浪的眼光独到的多。
“你看这人虽笑,但两颊僵硬,笑的忒假。”闻幼卿仔细打量了几眼那昆山县县令,片刻后笃定道,“而且这人眼睛圆鼓,眼底泛红,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景云倒是悠哉,一只手搭在腰带上,另一只手虚拢在闻幼卿后腰,闲适自得的模样,“你还会相面?”
闻幼卿挑眉轻笑,“这可是南星教我的,仙人再给他算一卦,这人几月内必有大灾。”
江南星是神算子的徒弟,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闻幼卿闲的没事就跟他聊几句,也学了些皮毛。
不过此时两人也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认真,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不久之后还真有个大麻烦在等他们。
吃完饭两人上了马车朝早就确定好的目的地赶去,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落日前赶到了想去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书斋。
“澹雅!”
闻幼卿景云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一书生打扮的人正好从小书斋里走出来,三人就这么巧的打了个照面。
看着迎面走来的书生,闻幼卿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次见到他还是在边城,那时候这人虽然也会笑却总是神情郁郁心事重重。
“立心。”闻幼卿叫出这个名字,笑了笑,“许久不见啊。”
书生是谁?
书生自然是那个在边城被闻幼卿劝喝了毒酒的杨宿杨立心!
那日杨宿没想到自己还会有醒来的一天,等他在马车的颠簸中醒来后,看到闻幼卿给他准备的金银以及一张仅写了有缘再见四字的信纸,杨宿愣是把自己哭肿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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