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青忍不住出声：“什么幻觉。”
博衍怔了怔，忙用他本就有些脏兮兮的袖子蹭了蹭脸，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被他蹭上了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他似乎急着将他衣服上的血迹掩盖起来，可是遮了这处，那处便又露了出来，他藏不住，干脆自暴自弃般拍了拍手上的灰，嘴角卷起一个笑容，却在抬头看见楚天青身后的灵钰的时候，瞬间破碎。
博衍冷冷的看着灵钰：“你来干什么。”
灵钰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绝尘，阶下囚的感觉如何？”
博衍冷笑一声，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一般，自顾自站起了身，朝着他们这边走来：“还不错。”
楚天青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灵钰，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灵钰点头。
博衍忽然一把抓住牢笼的木头桩子，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爆出，力气大的几乎能将一臂多粗的木头桩子给捏碎。
楚天青和灵钰准备离开，转过身去的瞬间，却听身后博衍凉凉的声音响起：“你们来这里，是想看看我又没有跑掉吧？灵钰，厍将军是不是逃跑了？” 灵钰闻言，瞬移到了牢笼前，一只手伸进去卡住了博衍的脖子，眸子危险的眯了眯：“这么说，这件事果然和你有关！”
博衍被灵钰掐着脖子，呼吸有些不顺畅，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可他却倔强的抬着头：“是，厍将军就是我放走的，灵钰，你若有本事，杀了我啊！”
博衍这句话似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话是对着灵钰说的，可是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看着站在灵钰身后冷眼旁观的楚天青。如果视线有实体，那么楚天青脸上一定多了一双温柔的抚摸他脸庞的手。
他……看起来又清瘦了些。
灵钰的手再次收紧，将博衍的思绪打断，他冷冷道：“你真当我不敢杀你？绝尘，你也太小瞧我冥界了！不过是杀一个小小的上仙罢了，这点责任，我冥界担得起！”
博衍看着楚天青，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楚天青看在眼里，总觉得博衍像是在跟他告别。
闭上眼睛，博衍默默接受了自己将死的事实，可是等了半天，窒息的感觉却并没有传来。睁开眼睛，就见牢笼外面，楚天青正抓着灵钰的胳膊，与灵钰僵持不下。
博衍神色一喜：“天青，我就知道，你还是担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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