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天空呈灰黑色,阴沉沉的如同黑幕笼罩在上方,白色的雪花从黑幕的缝隙中落下来,像是压制着,束缚着凶勐的恶兽。只要雪祭们稍微放松一些警惕,这只勐兽就会破除桎梏,逃出生天。
新十安站在高耸的眺望台上,结着厚冰的眺望台冰冷而严谨。他的衣服上都是薄薄的冰雪,眉毛上也有些。无言地眺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雪原,没有任何敌人出现的痕迹,他却是从未有放松警惕。
身后传来人走在雪上的“咯吱”声,新十安回头看,是队长花熠。花熠炯炯有神的眼睛,眉毛浓密,整个人正气凛然。但是他却是长着与靖国人相异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金色的。竖立的瞳孔,像是冷血动物。白黑相间的头发,不修边幅,带着豪放、洒脱和不羁的味道。
和所有雪祭一样,他们在赤血之地时都穿着奇怪的白色毛皮制作而成的衣服。这种毛皮是就是北地出名的产物之一——湮兽的毛皮。湮兽,藏匿于白雪茫茫的北地,以冰雪为食,却可以长得十分巨大,有着锋利如刀的齿爪,以及犹如丝绸的长毛。湮兽狩猎起来很苦难,它不仅攻击性强,而且善于隐藏。即使是会武功的人,狩猎一直湮兽那也要费心费力,弄不好就会把命搭进去。
因此,湮兽皮毛制作的衣物,从北地流出去的,少之又少。
但是,雪祭们,每个人手中都有。
新十安见到队长出现在自己身后,微笑道:“队长,你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现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去神剑峰么?”
花熠不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之面色严肃地说:“看到这种情景,你还有心情在开玩笑。”他目光转向黑压压的远方,沉重的气氛一直都无法淡去。隐隐约约,远处像是有着隆隆地响声,越来越接近。空中不断落下的雪花,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大了起来。有刚才的鹅毛大雪,变成了密集,整个世界像是被一层白布裹住。
新十安敛去笑容,低头看着地面的积雪。雪已经积到眺望台的中间部分了,狂风还在不停的将飞雪送进来。平日里,按照眺望台这种结构,雪花是不会到这个地步的。而现在,不同以往。这预示着,“又要经历一次神的怒火了。不过还远得很,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神早就走了。”花熠对于新十安的话不认同,他用手扫了扫石制长凳上的积雪,坐下。“我们在这里守护的,又不是神。他不需要我们守护。”
“这么多年了,自我懂事起,就一直在这里。”新十安说,他的语气中透露着些不满。“偶尔有几次出去的机会,没几天有要回来看冰赏雪了。”他也跟着花熠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双手撑住膝盖。“其实,我一直在好奇,我们到底在守护者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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