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况并非肆意屠杀之人，想来也会在他死后放过归巢。
不过在此之前。
总不能叫别人的一生也遗憾吧。
萧朝本想痛快地呕出一口血，却在抬眼的时候看到沈况眼中的鄙夷。
骨子里的傲气逼着他忍住呕意，倔强地咽下猩甜血液，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垂下睫毛缓缓开口，却不知自己的演技极为蹩脚。
也没有看到沈况眼中连他自己都毫无察觉的心痛。
“找到执徐，毒尊……执徐。”
93. Chapter 93
萧朝说完便疲惫地阖上了眼睛, 沈况眸色一深，虽有几分心疼的意味，却仍是按上的背后的伤口, 激他清醒过来。
“唔……”
神色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萧朝口中再度溢出血丝，颓然地抬眼看沈况。
“执徐, 在哪里？”
“在……苗泽。”
萧朝的伤口疼得厉害，声音轻得饶是内功深厚的沈况都险些没能听清。
在他再度阖眸的时候，沈慕已经带着满腔的悲恨来到了门前，静静地站在晕厥过去的萧朝身前，沉声问道, “阿湛在哪里。”
沈况低头轻拂了一把萧朝颊边干掉的血渍，将他放在床榻上好生歇下，有意无意地挡在沈慕和他中间, 摇头示意沈慕随他出去再说。
能够保持这样的冷静, 已经是沈慕所能够做到的极限，刚跨出门槛，他便踉跄了一下, 被苏泽恩扶了一下才堪堪站稳。
“沈慕……大哥……”
苏泽恩也急得眼眶红红，无助地看着沈慕身后的沈况。
沈况拍拍沈慕的肩膀, 脸上露出让沈慕也有些讶异的愧疚。
“我们共同努力，找到执徐，就可以找到阿湛的, 只是——”沈况沉吟一下, 抬眼平视沈慕，视线微微偏移到房门的方向，“你不能杀他。”
“可他害了阿湛！”
苏泽恩实在无法理解沈况说这话的意思, 忍不住大声反驳了一下，看到沈况沉下来的脸，虽心生畏意，但还算坚定。
“我知道你的心情，”沈况用指腹抹过方才朝沐十一掷出的短刃，浅浅的血珠从皮下泌出，“我们……一定会找到阿湛的。”
他从未见过自小恣意张扬的小弟有过如此悲痛欲绝的神情，想到屋中的那个垂死的瘦弱青年，沈况的心脏也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我去问问他……我……我求求他……”
沈慕眼泪掉在腰间的玉玦上，发出‘啪嗒’一声，发现自己哭出了声音，才转身走到门柱边，埋头在臂弯中闷声落泪。
沐十一叹了口气，搂着苏泽恩离开院子，为这兄弟二人腾出一片安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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