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况回到国公府的时候是带着伤的。
按着肩背的伤口, 跌跌撞撞地到了悬壶室的院门,轻轻叩动。
夜里的后山阴森冷寂,苏泽恩一个人缩在床榻上, 心里越害怕越是能回忆起沐十一平日里给他讲的鬼怪故事。
沐十一出去为阁中事物奔走, 只留他一个人在这里,随时接受沈慕的调遣, 为乔湛诊视伤口。
同沐十一在一起之前的日子也是他一个人这样过来的,怎的他只离去了这几天,自己便娇气起来了?
正逢院门发出声响,他浑身一抖,颤颤出声, “谁啊?”
“泽恩。”
伤口还在不停地滴着血,沈况知道苏泽恩向来胆小,沉声低语。
从小在沈家兄弟身边长大, 苏泽恩最崇拜的就是武艺高强的沈家大哥, 自然一下就能听得出来沈况的声音。
“大哥,我这就来。”
喜滋滋地应了一声,苏泽恩披上一件外袍, 像小兔子一样跳了出去。
还未打开大门,凭借医者的直觉和超凡的嗅觉, 苏泽恩便闻到了一阵刺鼻的血腥气。
竟然有人能够伤到沈况?
手脚麻利地打开大门,几乎是在瞬间,沈况的身体就砸在了苏泽恩的怀中, 重得苏泽恩直翻白眼。
“大哥, 究竟发生了什么?”
用力揽住沈况宽厚的肩膀,苏泽恩摸索到沈况递给他的一样物件,也未在意, 伸手便接了过来。
感觉手感很陌生,又很邪门,便好奇地看了一眼。
这一看,苏泽恩险些当场去世。
他的手中捏着一个布袋,而那布袋勾勒出的形状,是一颗人头。
苏泽恩惊得魂飞魄散,又不敢发出尖叫,只能咽下口水拖着沈况走回百草厅,将他扛上床榻,先喂了一颗补气丸。
心有余悸地把手上的布袋放在门边的角落处,苏泽恩掀开沈况的铠甲查看他的伤处。
一道半尺长的剑伤从沈况的右胸前延伸至左腹,渗出的血液将铠甲都尽数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伤口周围已经有些发黑,想是砍在他身上的剑定然淬了毒。
沈况眉头紧蹙,一声不吭,身为久经沙场的大将军,这种伤口对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将那人头,好生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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