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渐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看你平时脑子挺好使的,怎么突然就傻了呢?”白易潇道,“这第一嘛,你也不是林渐,林渐这人和你没任何关系。就算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且不说别人都眼明心明的,比如就说你哥,什么情况想必心里都有数。”
“况且,梁国那样一封不论生死当做弃子的书信,是个正常人也心灰意冷另投明主了。不是他叛国,是梁国先扔的他,他另投明主无可厚非吧?”
“再说和平时期,到邻国求官都是正常的,自古以来都有先例,只要不做有损本国利益的事情,哪里的国家不是国家,哪里的百姓不是百姓?为何偏要囿于一国一家之见?”
“所以,林渐顶多就是另投明主,和叛国根本不沾边。”
林渐盯着手上的血,冷淡的声音里竟有一点委屈:“栾云晔算计我。”
“害,算计你?你可太冤枉大表弟了,今日这样他顶多就得一虚名,又没真得到林渐的人,对他能有什么好处?”白易潇凑近了林渐,挑眉道,“我反倒是觉得,他对林渐还挺惺惺相惜的啊。”
林渐不解地看了白易潇一眼。
“那天他还和我说,林渐为梁国鞠躬尽瘁出生入死,林沐辰此人却是兔死狗烹,忘恩负义。”白易潇道,“他说既然梁国卸磨杀驴不管林渐生死,他倒想看看若林渐为他所用,林沐辰会是何等后悔不及的模样。”
“他也不是没考虑过林渐的名声,毕竟会任用叛国之臣的君主,他自己脸上也挂不住吧?但原因我前面也和你说了,我们都觉得这样毁不了林渐的名声,他才做的这个决定。”
“所以,他不是要毁林渐的名声,而是在为林渐抱不平,帮他气一气林沐辰那个忘恩负义之徒啊。你若是生气这个事,这个事情我也掺合了,我还推波助澜了。”白易潇把脸就到林渐面前,“要不你打我几巴掌,消消气?气消了就好好喝药,别把自己气坏了啊。”
“他岂会如此好心。为林渐抱不平是假,利用我气一气梁国才是真……咳咳……咳咳咳……”林渐偏过头,掩唇咳了几声,手背上沾染了一点红豆大的鲜红血迹。
白易潇蹙眉,将桌上的药塞到林渐手中:“不好好喝药,你看看又咳出血来了,快点喝药。”
林渐被动地接过药碗,盯着碗中深褐色的药汁,却还是没有要喝的意思。
“你的药凉了就更苦了。”白易潇用手中的茶杯碰了一下林渐手中的药碗,“来,干杯,我干了你看着办。”
白易潇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笑眯眯地给林渐看了看空杯,示意他自己看着办。
林渐扛不住被白易潇劝酒似的劝药,终于端着药碗一口气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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