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言决定先回去,让他们先想清楚。
她离开之后,赵恩源再三思考,他的手下和祝宜年也是考虑后觉得他应该试试。
又发病了一次,这次很严重,差点没救过来,赵恩源也看开了,自嘲地对手下说:“看来我之前还是把命看得太重了,就像手里捏着一把沙子,捏得越紧留下的只会越少,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派人去请苏婉言,苏婉言便用现代医治心脏病的原理给他用药,跟原来的大夫是完全不同的。
自打知道赵恩源的问题,她就已经开始寻找能代替现代治疗心脏病药物的草药,并且拟定了好几个药方,不过也是经过试用之后,才确定了某一种方案是对赵恩源有效的。
她把药方交给太医院,跟他们讲解原理,让他们按照赵恩源病情发展进行调整,然后她就又回了京城。
过了一段时间,北燕那边传信给她,说赵恩源好了一些,病情得到了控制,已经有段时间没发病了。
她又去北燕,见他的情况确实好转,就又跟赵恩源谈了一次,赵恩源说他很满意现在的状态,那什么开胸手术就算了。
苏婉言告诉他:“你现在这个状态是需要维持的,一旦断药就会反复,你需要长时间不间断地服药才行。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也不知道你的身体还会出现什么问题,比如年纪大了会普遍出现血液粘稠之类的各种现象,其他脏器也会变得不像现在这么鲜活,你的身体是一个连环机制,这里不好了就会影响别处,到时候只用药就不行了。”
“再说,你现在不能剧烈活动,意味着你今后很多事都做不到,比如骑马打仗,再比如成亲,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来继承王位吗?”
她这样一说,赵恩源显得苍白的脸红了,连忙问苏婉言:“你说的开胸手术会有危险吗?”
“当然会有危险,所以我必须做好充分准备,事先把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想到,并且扼杀掉。”
赵恩源看着她坚决又自信的样子,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苏婉言又说:“所以我需要一些仪器。”
“仪器又是什么?”赵恩源疑惑地问道。
“仪器就是能帮助我给你手术的工具,就像打仗需要火炮一样,不过具体是什么我还不能告诉你,我需要研究,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有谱。只要你信任我,愿意做这个手术,我一定会为你负责到底。”
赵恩源知道她的能力,相信她能做到,心里还挺感激的。
没想到苏婉言又来了一个反转,“这些仪器的研制需要银子,你若是想让我治,就给我研制的银两。”
赵恩源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直接过去了,没好气地道:“我看你是想借这个事讹我一笔吧。”
苏婉言也没好气,“我讹你?那你总不能让我自己掏银子吧。没想到你得个病,变得胆小了不说,还小气了。”
最后赵恩源也只得给她划拨了一笔银两,让她自行去研制。
他如今的病情好不容易能稳定下来,不再担心突然昏厥就离开人世,而之前这段时间他虽然从没放弃过战场上的事,还是在频繁地给前方自己的盟军做书面指示,但他觉得太吃力了。
他的病情不好,肯定跟这个有极大的关系,如今他虽然还是很不甘心,但他知道自己若再执着于此,就是在毁灭自己,他的身体肯定不行。
他不想这么早死,人生除了实现那个伟大的抱负,还有许多事可以做。
他想了许久,终于决定跟端木睿好好谈一次。
请了端木睿到北燕,他先跟端木睿道歉:“上次你来,我没出去见你,是我的不对,近日在此对你表示歉意。”
端木睿洒脱地摆手,见他要低头鞠躬,连忙把他扶住了,“我知道你那时候已经病重了,你不出来见我,不愿暴露自己,那是人之常情。”
他早注意到赵恩源身边的近卫,语气一转,指着那名近卫道:“不过,你这下属倒是很硬气,当时把我当叫花子一样赶了出去。”
近卫见他认出了自己,赶紧跪下认错,“是小的鲁莽,冒犯了您,请您降罪。”
端木睿笑笑,“你是你们国君的人,我不便降你的罪。”
赵恩源心下尴尬,下令道:“念在你忠于本君,就不要你的命了,出去自领八十军棍。”
“是。”近卫低着头退了出去,端木睿也没再说什么。
八十军棍,身子骨不行的,就跟要了命是一样的。
赵恩源心里疼惜,但也无奈,又收回心神,对端木睿说:“得罪你的事处理了,现在就要感谢你了,谢谢你答应让你的皇后来帮我治病,我的感激之情难以表达。”
“想来婉言已经转达过我的意思,我对你还是挺欣赏的,就算要打,要比试,也要等你身体好了,否则我赢的多没意思。”
赵恩源苦笑,又说:“我这病不是一朝一夕能好起来的,你的皇后说还要研制什么仪器给我手术,还有的折腾。我现在坐在屋里给军队做指示就像纸上谈兵,难得很,我已经想通了。”
听他说出这样,端木睿注意力更集中了,问他:“你想通什么了?”
“我打算退出争霸,再打下去我这身体吃不住,恐怕早晚就是个一败涂地,还不如退出,让北燕的百姓喘口气。”
赵恩源说完看着端木睿,见他脸上竟然没什么喜色,但还是继续道:“我退出后,今后肯定是你称霸,所以我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国民和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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