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柳佩青并没有去准备睡觉,而是一个人独自寻找了一个高处,静静观察着阮府的某一个地方。
夏日的月色总是那么皎洁,柳佩青身着一身黑衣,坐在高处,好似又给自己的影子中平添了一份寂寥。他收敛气息,岿然不动,宛如夜色中最嚣张的捕食者,观察着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动作。
阮菲还没到厨房就看到了柳佩青,张口唤了他一声之后发现柳佩青只是回了头,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阮菲会意,便没有再发出声音,抬腿继续往厨房进发。
等到她从厨房中热好了几张大饼,再出来的时候,发现柳佩青还蹲坐在原处,只是身上的气息已经并没有再收敛起来。
“阿青,下来一起吃么?”阮菲唤他,柳佩青蓝色的眼睛好似星辰,在夜色中闪闪发光。他从假山上轻盈地落下,带着一身寒气来到了阮菲的身边。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柳佩青柔声问道,自然地接过了阮菲手中的盘子。里面的几张大饼上还盖了一层细碎的芝麻,散发着温热的香气,一看就是阮菲才用明火热过的。
阮菲嘿嘿一笑,说自己洗完澡就饿了,就拉着柳佩青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在阮菲身上根本行不通,只要阮菲高兴,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柳佩青也认定了阮菲是自己最爱的人,处处都依着阮菲。
咬了一口酥脆香甜的大饼,阮菲的腮帮子鼓鼓囊囊,安静听柳佩青说话。
原来刚才他在假山上是为了观察名为“毒前辈”的老人,包括青鬼在内,阮菲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何来历,而阮南风又那么信任他。经过柳佩青和青鬼这几天的轮流观察,他们发现了这个老人一些很奇怪的地方。
“例如?”阮菲问道,同时又咬了一口大饼。柳佩青说:“他的作息,还有平时修炼时的气息,包括他体内灵气的流动,都有很大问题。”
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观察结果,柳佩青敢肯定的说,这个老人的修为甚至比不上踏云学院的文长老,而且他的身体很差。
阮菲问道:“这个……好像也不能说明他不能教我功法?”柳佩青点头,光凭人家修为高低这一点,确实不能说明人家的教育资质不行。毕竟很多人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不能成为高阶修士,但是这也并不妨碍那些人对修炼功法有独到的理解。
“只是,我和青鬼都一致认为,这个老人来这里其实是另有目。”
“什么目的?”阮菲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柳佩青失笑地捏了捏阮菲的脸,说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他是来谋害你的?”阮菲撇嘴:“谋害我也得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啊,他在我修炼的时候甚至都不会靠近我,我觉得要谋害我的可能性不大。”
柳佩青问道:“他每天都在教你,却从来没有靠近过你?”这一点也太奇怪了,柳佩青记得阮菲还抱怨过毒前辈不停地纠正她的打坐姿势。
“他确实是纠正过我的姿势,但是都是口头上说,并没有要出手纠正我的意思。”阮菲终于啃完了一个大饼,又伸手拿起了第二个。“而且他如果真的要出手,我怕是也会出手,我可受不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碰我。”
柳佩青惊讶,他们俩才认识的时候阮菲不是当场就扶住他了吗,怎么现在说受不了不认识的人碰她?阮菲一抬眼就知道柳佩青在想什么,解释道:“你当时是有伤在身,情况又不一样。”
难道毒前辈也和阮菲有相同的洁癖,不喜欢触碰别人?柳佩青和阮菲思考这种可能性,感觉可以划入观察范围。
阮菲又问还有没有别的不同寻常,柳佩青说道:“还有就是,那个老人隔一天就会离开阮府一次,但是并没有离开小岛。”
根据柳佩青的描述,毒前辈每两天就会离开一次,而且都是晚上离开,又在两个时辰之内回来。刚才阮菲去厨房的时候,柳佩青就在等着毒前辈从外面回来,不过这次回来的比较快,阮菲热好了宵夜他就回来了。
“嗯……还真的挺有问题的。”阮菲啃了一口大饼,陷入沉思,“阮南风好像说的是,这个老人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吧,那他在这个岛上应该是没有居所的才对吧?”
“按理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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