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回房后打开油布包,发现里面竟然只是一叠誊抄整齐的药方,不由得拧眉陷入了沉思。
根据手下回来的时候说,邱军被发现的时候十分狼狈。
他一身的衣服都被茂密的树丛刮成了布条,可以说是衣不蔽体。
脚踝被毒蛇咬伤,黑紫肿胀,几乎快要跟大腿一般粗。
唯有这个油布包,被他用刮坏的衣裳仔细地捆绑在胸|前,可见是有多宝贝。
可这再怎么看,不也就是一叠药方么?
谢六翻看了半天,无论是从患者的身份还是病症的情况,都没找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想到邱军对它的宝贝程度,谢六想了半天,还是没办法把它当做普通的药方来看待,自己参不透的东西,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
“来人!”谢六冲门外道。
之前带头搜寻邱军之人立刻进来道:“六爷,您有什么吩咐。”
“找个稳妥的人把这些东西誊抄一边,小心点儿,顺序不要弄乱了,抄完立刻给我送回来。”谢六说完还不放心地叮嘱道,“抓紧时间,得在邱军醒过来之前给我抄好。”
“是!”来人干脆利落地应诺一声,拿着药方出门,直接点了之前在茶摊被他训斥过的新人道,“小飞,会写字么?”
小飞此时正在担心回来之后会领到什么惩罚,被头儿一叫,立刻条件反射地跳起来站好,大声应道:“会!”
“会就会,喊什么喊,过来,有个任务交给你,做好了就免你受罚。”
“是!”小飞闻言立刻跟了过去。
“把这些东西尽快誊抄一份交给我,越快越好,顺序不要弄乱,更不能把东西弄脏弄坏。这个差事若是再出什么岔子,我这里怕是就不能留你了,你就给我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小飞一听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被退回去的人会是什么下场,虽然他并不准确地知道,但是在训练期间,可没少听到各种各样恐怖的小道消息。
“头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小飞简直看可以说是虔诚地双手接过头儿手里的一叠纸,还以为是什么机密,准备开始誊抄的时候才发现内容竟然都是药方。
该不会是头儿为了惩罚他,故意找了点儿事让他做吧?
不过想归想,有了之前的教训,他这次可再也不敢随便发问了。
上头安排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要做,就不是他需要过问的事情了。
因为生怕被头儿给退回去,小飞一夜都没敢合眼,一直在桌前誊抄药方。
若不是为了把字写得清晰端正,他觉得自己还能抄得更快一些。
这一夜他换了两根蜡烛,抄得手臂酸痛,一直到外面响起鸡鸣,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这才将一摞药方全部誊抄出来。
他甩着酸痛的胳膊,也不敢立刻休息,稍微活动了一下又赶紧把两份药方整理好,出去交给头儿。
“都抄好了?”头儿接过东西,翻开看了一下,“你先在这儿等着。”
他说着转身进屋,将两份东西一并交给谢六。
“六爷,东西都抄好了。”
谢六接过来看也没看,直接将小飞抄的放在一边,又取出之前的油布,按照折痕将邱军原本的药方包好放在一边,笑着对下头的人道:“又调|教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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