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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通看看厉子安又看看钱泊鑫,最后将目光投向沈仲磊。
沈仲磊心里头不痛快,没好气地冲他说:“看我干什么?验尸啊!该干什么干什么!”
贾通看了看这一屋子的人,无奈道:“大人,这么多人都要在这里看着么?”
“你只管做你的事,有没有人看着不都一样做!”
贾通被怼得不敢再说什么,报复般毫无预警地揭开了白布。
一具双目圆睁的女尸突然出现在面前,有人吓得赶紧闭上眼睛,也有人飞快地往后退。王嬷嬷更是被吓得失声尖叫,膝盖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她好悬没尿了裤子,还差点儿把突然后退的钱泊鑫绊了个跟头。
他们两个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搞得屋里瞬间乱作一团
在这主仆二人的衬托下,另外一边的几个人就显得格外镇定。
沈仲磊当初在永州府就处理过一些命案,虽然没有亲自动手检查过尸体,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棒槌。
厉子安的表情更是没有任何波动,还不忘偏身关心沈天舒道:“怕吗?”
“行医的人还会有怕尸首么?”沈天舒说话的声音正常放松,听不出任何紧张或是惧怕的感觉,“想当年刚开始学医的时候,还曾被带到义庄去,对着陌生的尸首了解人的身体结构呢!”
殓房内的光线不是很好,厉子安半眯起眼睛盯着沈天舒,确认她的确不是在硬撑之后,这才施舍给贾通一个眼神道:“开始吧!”
“是!”贾通动手尸检之前,还是忍不住稀奇地看了沈天舒一眼。
立刻就听到厉子安清嗓子的声音,他赶紧收敛心神申请道:“世子爷,小的叫个人来做记录。”
见厉子安点了头,他叫了个徒弟进来,然后便按部就班地开始检查刘氏的尸体。
“记,死者年约二十五六,尸身完整,没有明显伤痕。
“颜面瘀血肿胀,口|唇发绀,涕涎流注,舌未外伸。
“颈间有缢沟,正前方最深,有明显上提迹象,两侧斜向上走行并逐渐变浅直至消失,八字不交……”
贾通一番验尸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毕竟仵作这个位置还是需要有人实打实做事的。
再说,能托人花钱进府衙混日子领饷银的,家里要么有门路、要么就是小有积蓄,根本也看不上仵作这个又累又臭说出去还吓人的位置。
这就导致了贾通竟是府衙内少数凭本事任职的人之一。
沈仲磊在一旁听得也是连连点头,觉得终于能有人帮府衙稍微挽回了一点形象,没有让他继续无地自容下去。
俗话说得好,矮子里头拔将军。
沈仲磊甚至已经开始考虑,事后立刻就把冯迪撵出去,让贾通来做刑房的头儿。
“综上几点,死者完全符合自缢身亡的特征……”
沈天舒原本正在仔细观察尸体的情况,没想到贾通就只随便检查了一下尸体表面就下了结论,忍不住开口道:“贾仵作,尚未剖开验尸,自缢身亡这个结论,下得是不是有点仓促?”
“什么,还要剖、剖开?”王嬷嬷闻言,差点儿没被吓厥过去。
“潼娘子,既然尸检到这一步就已经能确定刘氏死于自缢,本官以为,还是给人留个全尸为好。”钱泊鑫插话道,“世子爷觉得呢?”
厉子安自然是向着沈天舒的,但是剖尸验尸这种事,也的确有很多人无法接受。
如今刘氏的家人又不在本地,无法征求她家人的意见,如果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就要求剖尸,万一闹开了的确不好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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