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未有,归期未有……手在颤抖着,傅珩怔愣在原地,这四个字,杀人诛心。
段升看到一封信的第一时间,也是又急又气,他既担心沈流意单薄的身体和单纯的思想令他在外面吃亏,也担心他的心理疾病复发,但是读完后,他倏地就释怀了。
有什么不好的呢,反正也一身轻了,他爱的太累了,阿婆的去世带走了他最后的一丝牵挂,他累了,想离开了,也该结束了。
“他怎么能一个人离开,万一他迷路了,发病了,万一……”傅珩呆愣了半晌,死死地捏着那张薄薄的又重似千斤的纸,突然有些疯魔似的,不知道在质问谁似的喃喃自语。
“也比在你身边好。”傅珩的自言自语被不耐烦的段升打断。看着傅珩脸上痛苦怔愣的表情,段升就恶心的发慌,得到的时候是蚊子血,人走了就成了玫瑰花,这份迟来的愧疚和痛苦,比垃圾场更肮脏。
傅珩捏着信纸的指关节用力的发白,像被人摘走了心脏,觉得胸腔空荡荡的冷,连着血肉的痛,堵住了他的喉咙和呼吸,眼里发红,哑着声音道,“他不愿意等我。”
“等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段升哈哈大笑的转过身,弯下腰,甚至伸手抹了抹眼角,似乎笑出了眼泪,半晌才止住。“等你?要等你多久,三年有多久你等过吗,一千多个日夜,两万多个小时,缩在那个阴暗的公寓里,留着眼泪等着不知道在哪儿逍遥的你吗?你还要他等多久,他有多少个三年,有多少个一千天,你是想让他等死在那间屋子里你才甘心?”声音越来越冷,段升控诉着,替沈流意发泄着,心疼得眼睛都一阵一阵发酸。
傅珩没说话,低着头站在原地,随着段升一句一句杀心掏肺的质问,脸色一点一点苍白。
“我替小意开心,他终于解脱了。”平复着情绪,不想在跟傅珩多说任何一句废话,段升绕过傅珩走出了沈家的门。
“啪嗒,”傅珩有些呆愣地看着滴落在纸上的一滴眼泪,伸手去碰自己的脸,却摸到了满面的眼泪。
沈流意走了,消失不见了。明明之前还平静地下厨熬了绿豆汤的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人,乖乖吃下他夹的菜的人……在他觉得一切都会慢慢好下去了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留下一封百十来字的信,走了。而他们最后的留下的对话,居然还是一场莫名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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