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到张子强、叶继欢犯罪集团成员里有亲兄弟亲兄妹等,其实我忘了还有一对兄弟,那就是帮助钱汉寿买炸药的江才古、江荣长兄弟俩。这一对是不是亲兄弟,我没有最后去查证,因为这个案件涉及的人太庞杂了,我实在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一一查清他们之间的亲属关系,再加上因为这无关案件的实质,只记得办案人员告诉我是亲兄弟。
可从他们的名字上,又看不出来。在潮汕这个地区,传统上一般给孩子取名字,兄弟姊妹之间名字的中间,会有一个表明辈分的“字”,例如叶继欢、叶继钰、叶继聪,兄弟仨每个人的名字中间都有一个表明辈分的字:继。可江才古、江荣长就没有这个代表辈分的“字”。可叶继欢妹妹的名字,就没有这个代表辈分的“继”字,她叫叶庆君。所以,我也无法否定江才古与江荣长,因为没有一个共同的“字”,就不是一对亲兄弟。因为把辈分这个“字”嵌在名字中,即使在中国最传统的地区,也不是一个必须的约成。但,这个江才古可是把他的哥哥江荣长害苦了,而把江才古害苦了的是钱汉寿。
钱汉寿落网以后,交待了全部买卖炸药的过程,那么江才古、江荣长这对兄弟,也就必然全部浮出了水面。案件弄清楚以后,指挥部指令汕尾市公安局抓捕江才古、江荣长归案。
汕尾市公安局接到通知以后,首先去摸清楚江才古的行踪。可这个进门一盏灯,出门一把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江才古,那几天突然消失了,家中门上始终就是挂着一把锁,找遍了汕尾市也不见他的踪影。
难道他得到消息逃跑了?办案人员有点紧张起来了。
我们这个社会有一种人,叫做闲杂人员。他们没有正式稳定的工作,也就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如果再加上也没有一个稳定的家庭,那就更“闲杂”了。江才古就属于这种人。他是没有结婚,还是结婚后离婚了,老婆孩子不和他一起过,我没有弄清楚。但在我去汕尾采访时,汕尾市公安局陪同我采访的同志告诉我,他好像一个人生活,所以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是一种形象的比喻。我从钱汉寿的供词里看到,江才古好像是一个人,因为钱汉寿几次到江才古的家,江才古都是一个人。
现在汕尾市公安局找不到他,只见他消失好多天,家里门上始终一把锁,没见人进出,也说明他是一个人过。那么此时,他也许是外逃了,也许是给人打工去了,也有可能是到外面打麻将去了。江才古也好赌,只是因为没有钱,只赌那输赢不大的麻将,他有打麻将几天不下牌桌的历史。
还有重要的一点,江才古吸毒。吸毒的人,不能以常人的行为方式衡量他。毒品对人最大的伤害就是它的成瘾性。一个人吸毒成瘾后,除非你有足够的经济能力,维持你吸毒消费,否则,毒瘾首先会摧毁你的自尊,因为为了找到买毒品的钱,有严重毒瘾的人,真的会自尊扫地,男盗女娼,男人会为了毒资成为盗贼,女人会为挣买毒品的钱成为娼妓。这也是毒品对社会的最大危害,因为吸毒只伤害吸毒者的身体,而为了非法得到买毒品的钱,会破坏社会治安。
江才古的毒瘾,好像还没有到这种程度,没有听说他为了吸毒而去当盗贼,但江才古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这就使得他到处找钱。他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飞来飞去的,只要能找到钱,他什么都干。再加上他文化不高,分辨是非违法的能力差,他只求满足一日三餐温饱,还能吸上两口。所以,他到处窜,就是一种社会“闲杂人员”。
另外,因为没有正式的工作,那么江才古就要挣钱吃饭,所以,也是什么活都干。人们说,有毒的不吃,违法的不做。他是有毒的闻闻,违法的蹭蹭,这也是社会不安定因素的一种。例如,钱汉寿要炸药,这当然是违法的,可他为了得到那么一点“喝茶的钱”,也在违法的边沿“蹭蹭”,只想到“鱼炮”,就不想想钱汉寿是打鱼的吗?结果,把自己的哥哥江荣长也拖下了水。
那么,在办案人员要抓他的时候,他到底在哪儿呢?
抓捕江才古的过程有点滑稽。
办案人员正在发愁的时候,1998年7月5日的晚上,海丰县公安局发现江才古在海丰县懿云山宾馆歌舞厅里。原来,他在那儿“蹭饭”。
海丰县公安局刑警队的同志,火速赶到懿云山宾馆歌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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