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顾知礼留给了你一封信
西夏大军的营帐内。
朝歌被捆成粽子一样,扔在了地上。
他的嘴里被塞了块抹布,防止咬舌自尽,周围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由于西夏人不习惯中原这边的饮食居住方式,所以攻下长安城后就退兵回到原先的营地,让原先在祁国的内线先接管这边。
这回去的路途中,没人来和朝歌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给他吃的喝的。
到了以后,被安置在一个单独的营帐中,也没见到有任何人来。
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有人再管自己了的时候,有人走进了营帐内。
“祁国小皇帝,这几天感受如何?”
耶律和陆摘下沉重的盔甲,拍了拍靴子上的泥土,带了满身风霜。
他可是废了好大功夫才劝说住皇兄留下朝歌一命。
“要杀要剐快一点,少废话。”
朝歌被扯出嘴里的抹布后,倔强地别过头去,不想看这些西夏人。
他没指望对方会放过他,西夏人最是残暴了。
“看起来白白嫩嫩的,还以为是个会吓得尿裤子的软蛋,没想到还有几分血性。不愧是…顾知礼看上的人。”
耶律和陆用手上的短刀拍了拍朝歌的脸,然后转而坐到士兵刚端进来的火盆旁边,切下几两牛羊肉用刀尖扎着吃。
在他的印象里,祁国男人弱不禁风,不乏和女人一样的涂脂抹粉之辈,也就顾知礼那种算的上真男人。
可惜现在顾知礼死了,他们偌大的祁国愣是一个能顶事儿的都没有,只有华殷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妖怪还能扛得住他几招。
“你刚刚说谁?”
朝歌这才把头转过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表情惊愕地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将军。
他一个西夏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和顾知礼之间的那些纠纷。
“顾将军顾知礼啊,被你逼死在牢里的那位。啧啧啧,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和他痛痛快快打一场的,没想到死在你这种昏君手里了。”
耶律和陆把剩下的半盘子牛羊肉端到朝歌面前,示意他吃。
对于多天未曾进食的朝歌来说,这香味无疑让他的肚子备受煎熬,发出咕咕的声响。
“你们不是已经打过了吗?他输给了你,还受了重伤!现在又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朝歌吞了吞口水,没有去看盘子里的肉,一直盯着耶律和陆不肯转移目光。
他记得,两年前的那场仗,是耶律和陆第一次统帅大军出征,然后就一战成名。
“想知道啊?”
耶律和陆解开朝歌的两只手,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
反正他武功那么高,四周又戒备森严,就是给朝歌一双翅膀他也飞不出去。
“嗯!”
朝歌点头如捣蒜,丝毫不顾自己的狼狈,也没有要逃走的心思。
“把东西吃了我就告诉你。”
耶律和陆再次把那盘肉推到了朝歌面前,把胳膊搭在膝盖上,轻笑着打量这面容清俊绝伦的少年。
他话音刚落,朝歌就抱过那盘子,狼吞虎咽起来。
不得不说,这美人胚子就是不一样,就算吃香这般不雅,却还是美得跟一幅画一样。
难怪让姓顾的那个混蛋魂牵梦绕,甚至不惜付出那样的代价也要护住这位小皇帝。
“好了,吃完了,你快……咳,快说!”
朝歌把嘴里塞得满满的,两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咽下去的时候噎的不行。
他胡乱擦了两下嘴,就饱含期待地看着耶律和陆。
耶律和陆递过去一碗水后才说道:“当时和他交战,他没撑多久就倒下了。我想着连续挫败我方几员悍将的男人,怎么也不该是如此脆弱,就命人将他带回营帐了。”
“当时他胸口被我捅了一个窟窿,腹部的缠着的白布还在不停往外流血,却死死护着胸口的一张薄纸。”
“这样太妨碍治疗了,我就干脆让人把他打晕了。还以为那纸上是什么军机秘闻,原来不过是一张生辰贴……”
他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明明都已经晕过去的人了,还死死攥着那张纸不放,撕坏了一角才把他的手掰开。
“你说顾知礼腹部缠着的白布,什么意思?他之前就受伤了?”
朝歌打断他,脸色苍白,看来之前太医告诉他的有可能是真的。
顾知礼那缺少的两根肋骨,是在上战场之前就被取出来了。
他想不通,那个时候,顾知礼承受剜骨之痛又是为了什么呢……
而他也一直没有问过,当年自己跳鼎后,到底是谁把自己救出来的,又是如何救出来的。
沅园,是系着这一连串事情的重要纽带,也是他这么久以来心头最大的疑惑。
在一切昭然若揭的时候,朝歌却有些胆怯了,害怕真相太让他无法承受。
“是的,我西夏的圣医看过后,揭开他的伤口,竟发现他是活生生被每日剜取一点肋骨,整整取了两根。腹部全是取骨时留下的伤痕,新旧叠加。”
耶律和陆缓缓说道,他内心也是十分佩服顾知礼的毅力。若是换了自己,马都不一定还骑得稳,更别说上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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