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眠却厉声道：“站住。”
看清她眼底的冰冷，陆凉城一顿，又退回阴影里。
40.章
41.章
“眠眠，我……”陆凉城只说了几个字就已经被顾眠眠漠然冷厉的眼神打败，情绪骤然溃不成军。
“对不起，眠眠。”
顾眠眠面上勾起一抹冷嘲的笑：“如果只是这句，就不必了。”
她已经听了太多遍。
有些错误，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原谅。
对不起这种词，纵使说上十次百次，在那样的伤害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
顾眠眠起身下床，拉开房间门就要出去。
陆凉城脸色终于变了，他快步走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顾眠眠。
“眠眠，我知道我的错误不可原谅，就算你恨我，我也没办法放手。”
陆凉城身上熟悉的清冽烟味传来，顾眠眠晃了下神。
见顾眠眠不说话，陆凉城继续道：“你恨我，我会痛，但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痛苦我都能承受，让你走……我会死。”
昏暗的房间里寂静无声，若只看墙上投出的两道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的影子，人们会感叹，这是这对多么相爱的恋人。
顾眠眠看着融为一体的影子，声音清冷：“那你打算怎么做，囚禁我一辈子？”
陆凉城没回话，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几分。
“你知不知道，只要一看见你，我的心每分每秒都在痛。”顾眠眠闭上眼，“痛到让我想死。”
陆凉城一怔，眼里闪着微渺希望的光一点点破碎，最终化成无法言喻的死寂。
“家破人亡还不够吗？”顾眠眠声音极轻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我也死了你才满意。”
陆凉城猛的摇头，眼里满是无措惊慌：“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没有家破人亡，我们有家，眠眠，这就是我们的家。”
陆凉城打开灯，语气急速：“你看，当年你说过的，房间要大大的落地窗。”
他又拉着顾眠眠走到床边，拉开窗帘，一望无垠的大海跃然眼前。
在夕阳的照映下，海面波光粼粼的如一匹金色锦缎，海风携着暮色而来。
陆凉城邀功似的：“打开窗就能看见大海。”
他又自顾自牵着顾眠眠下楼走到宽阔的阳台，屹立在海边的白色房子，美得像一幅画。
“你当年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你离开后的那三年，我挑了无数个房子最终选定了这里，按照你曾跟我说的话装修，你说过的，我们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再养一条狗。”
“眠眠，我都……记得。”最后一句话，陆凉城喉咙里涌上涩意，有些哽咽。
顾眠眠的心酸涩无比，她强压下涌上眼眶的泪意，抽出手。
“我忘了。”
陆凉城愣了一下，又扯起一个苦涩而破碎的笑：“没关系，我们一起回忆。”
“回不去了。”
顾眠眠向前走了几步，声音里夹杂着海风的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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