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魔者无情
谢空林没收过徒弟，她身边的魔头们偶尔会遇到几名不怕死的魔修，想尽办法，哭天喊地地要讨些功法。
魔头们表示莫挨老子，随手就将魔修扔到了无底魔渊，等过些日子，魔修们衣衫褴褛地扑腾回来，他们才恍然记起来。
啊！原来我前些天，曾经安排过这人去历练。
“仙君，会看，我们在秘境，里的动向吗？”
谢空林问。
姜珏说：“自然会，往期弟子入阁，都会得到长老们的密切关注。且不说我，就单论谢修士带艺投师的身份，掌门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看看修士的表现。”
谢修士如此勇武，他甘拜下风，长老与掌门也是有目共睹，出阁后，御华门定然会分外器重她。
谢空林眼前一黑，心道完蛋。几乎在同时，系统几近哀嚎的尖叫响了起来：
“不是吧宿主？你就这么把自己暴露了？十八般武艺样样全能，轻而易举识破反派路数，临危不乱，这还怎么激起攻略对象的保护欲和怜惜，恐怕连占有欲都被你的八面威风给磨没了？”
可惜了它费尽心机编撰的《白莲十三式》，被谢空林的一顿打，打了个稀巴烂。
谢空林按了按太阳穴，回眸看向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信手捻了捻烛台，再开口，竟是狂到没边的嚣张口气：“有什么话想说？要是没什么，我就动手了。”
这语气，这口吻，仿佛已经自暴自弃了。
……
水镜阁内。
阁内了无生息，连素日轻佻的元宁，眉头都不禁微微皱起。
看着映射万华阁内部景象的水镜，他终究是轻咳一声：“玉尘，你怎么看？”
顾煜之面不改色：“此人乃可塑之才。”
元宁差点被自己呛着，听到顾煜之的回复，连忙拿起身旁的水，灌了好几口：“我没问你她的表现，我是问你，关于她这个人，你怎么看？”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饶是元宁的心头曾有疑惑，现在也已经完全确定，但凡是个人没眼瞎，都能看出这位自称谢空林的修士是何许人也。
“我知道师兄想要说什么。”可就是有人强行装瞎，“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她与那人不过长得有几分相似，修的是截然不同的道，如何能确定是同一个人？”
元宁说：“我已经派人前往柳河，询问是否有人叫谢空林。”
“等那人回来，就能真相大白。”他道，“到时，师弟自己定夺。”
目光再度回到了水镜上，匍匐在地的香囊战栗地抬起头：“请，请姑娘救救奴家。”
“救？”谢空林笑道，“来，让我听听你有什么说辞，我再考虑要不要救你。”
香囊不曾想事态进展得那么顺利，前一刻还杀机迸发的女修，下一刻竟然真的愿意听她们讲述。
“距离这座青楼不远处，原是一片坟地，里面的白骨妖修炼成精，吞了楼里的妈妈，逼我们为她招揽恩客。将恩客毒死后，她就会现出身形，吞噬尸首。”
谢空林哦了一声：“看来你们也杀了不少人。”
香薰急了，连滚带爬上前，拼命磕头：“不是我们想杀人，是白骨妖修为了得，她占据青楼时就说过，只要有一人失手，全楼的人都要陪葬，我们是不得已，才……”
姜珏一时哑然，这座楼起码有数十名风尘女，一晚就要杀数十人，如此一来，这座青楼里的尸体认真竖起来，倒算得上堆积成山。
白骨妖说出如此恶毒的危险，显然这座青楼对她不甚重要，将百多条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怕仅仅是她的恶趣味。
哪怕这全楼的女子是为了求生，不得已如此，但她们手上，仍然是斑斑血迹，条条人命。一时间，姜珏都快忘了，他们身处的是秘境，由衷感到了愤怒。
“是么……”谢空林拖长了语调，转头问姜珏，“你信吗？”
姜珏不曾想到谢空林居然会问向他，斟酌片刻后，严谨答道：“她的叙述过于匪夷所思，小心辨别。”
“那便是不信的意思了。”谢空林嘻嘻笑道，“但我是信的。”
她的身手、性情已然暴露，再遮遮掩掩的，反而会招人怀疑。谢空林仗着这副身体不是自己的，大咧咧地开始放飞自我，俯身朝向面露喜色的香薰、香囊二人：
“既然如此，我自然会去找白骨妖，为你们讨个公道。”
说着，她将手中的烛台扬了起来：“冤有头债有主，为了引出白骨妖，作为诱饵，你们二人就先死一死。”
两柄烛台飞驰而下，正中花姑娘的天灵盖，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入姜珏耳中，他浑身一哆嗦，香薰、香囊两个姑娘已经脑浆迸裂，七窍流血地软倒在地。
“你冲动了！”他激动地站起身，“我们是该去找白骨妖不假，可你莫不是忘了，我们根本没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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