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恩怨难消
姜妍妍目光下移，看见姜堇娴手中托着酒盏。
“姐姐，这是陛下为我安排的毒酒吗？”
姜堇娴冷淡道，“是，但断魂草毒酒有解药可解，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此前母亲死时我曾答应过她会照顾你，所以，我不会杀你。”
“所以姐姐打算怎么做，才能在盛怒的陛下面前，冒险保下我这条命呢？”
姜堇娴顿了顿，“喝下断魂草，会有人给你服下解药，届时车马秘密出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往后，你与姜家其余人一同流放塞外，不得归京。”
“那我就先谢过姐姐饶我一命了，可惜——”姜妍妍诡异轻笑一声，“我真的很讨厌姐姐你这幅高高在上审判者的模样啊。”
黑色的血自姜妍妍嘴角溢出，连成一条细细的血线，滑落衣领之中。
姜堇娴皱眉，“你做了什么？”
“姜鬃带回来的西域异毒，其中滋味，姐姐也感受过的，那是真的……很痛苦啊。”姜妍妍轻叹道。
姜堇娴目光一凝，在姜妍妍坐立不稳之时，往前踏了一步，停滞住身形，转念一想。
“你有解药的话，安排不变。”
“解药？”姜妍妍扶住了旁边的桌面，稳住身形，抬头道，“最后一份解药，已经被姐姐吃啦。”
她痛到神志模糊，已经含不住体内翻涌上来的血了。
所幸，吐个干干净净。
“我的腹中，还有一个孩子，是姜鬃命我所侍奉的叛贼首领刘封之子，他这条不该出生的孽命，连同我的，都偿给姐姐好了。”
话说到最后，姜妍妍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多的黑血自嘴角流出。
姜堇娴转身往外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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