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波橘云诡
楚白萧拿起来随意看了两眼，抬头微微笑着，却是冷的。
“皇兄的进度，真是比我想的慢太多，”楚卫昭往后仰靠，“还是皇兄查到了更多，只不过没法对姜家下手。”
楚卫昭目光冷冽如刀刃，“这只是一部分。”
楚白萧一把抓起所有的纸张，抬手散在空中。
纸张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他们当中，隔着这些仿若落叶般的纸张间隙，楚白萧的笑容越发的冷。
“也是，姜鬃可是皇兄的护国功臣，姜妍妍是皇兄的救命恩人，也是皇兄亲自册封的皇后，皇兄又怎会舍得动他们。”
姜家势力在内外朝中都根深蒂固，这些都是楚卫昭暗中派人去查来的证据，注定不能在这个时机见光。
楚白萧随手就把它们扬在地上，甚至有些飘落在他身后的人工湖泊，是楚白萧对楚卫昭的一种不加掩饰的挑衅。
楚卫昭脸色阴沉下来，狂风骤雨欲来。
楚白萧收敛起笑容，淡然起身，合起折扇，“皇兄请回吧，臣弟就不送了。”
他离开的脚步，步步都印在纸上，就像是踩在楚卫昭的脸上。
生死奈何，死亦何惧。
楚白萧连生死都放置度外了，已经不再惧怕楚卫昭的任何脸色。
准确来说，在楚白萧一心求死的时日，楚卫昭也并不会让他如愿。
以前楚卫昭重现人世，率军归京，楚白萧拼了命也想要向楚卫昭解释，数封书信石沉大海，他甚至尝试过仅带队亲卫求见楚卫昭，还未靠近营地，就遭楚卫昭的军队包围，部下誓死为楚白萧冲出一条血路，暂时退回汴京，没多久，就送来一封杀无赦的圣旨。
现在楚白萧作为一个任人拿捏的阶下囚的身份，终于有机会面见楚卫昭，却已错过了时机，多半句话也不愿开口了。
楚卫昭冷冷地看着满地的狼藉。
远处的宫人想靠近替陛下捡拾，还没走上两步，就被楚卫昭抬手制止，挥手遣退他们。
周遭的宫人和守卫都退走，周围的眼睛就像是短暂地闭上，待得到命令再睁眼时，地面的纸张已经被人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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