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心里也非常坦然,他不提,她便也不知道,当事人双方都不再知情,那段私情,会渐渐成为一个秘密,被掩饰,被收藏,最后的最后,要被时间埋葬。
于是她也轻声回他,“嗯,这些我都知道,陆孔雀,你保重,我们开学见。”
放下电话,陆正轶脸上的笑容渐次褪去,在现在的情况下,能让他笑脸以对的,大概只能是刚刚电话那头的女孩子了。
家里的重大变故像梦一样,让他很久很久都不能平静以对,原本以为一下子失去双亲已经是人世间最大的不幸了,回来以后,他才渐渐明白,命运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变数。
它包括,含冤,不被昭雪。失去至亲已经是大不幸了,他却连获知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的可能还没有看到。
父母尸骨未寒,葬礼其间,他并没有关注父亲的资产情况和商业背后的那些黑幕和暗箱,等到他勉力应付的时候,发现,父亲辛苦打下的江山,那些庞大的资产,已经被某些力量不动声色地操控,转移或者冻结。
他是学法律出身,尽管对很多东西已经开始报以质疑的目光,但是在这样残酷的事实面前,还是得选择通过法律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利,来解决灭门之恨。
但是结果呢……在与外界中断联系的这一段时间以来,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时时刻刻伴随着他,随着调查的越发深入,遭遇到的阻力就越强大,如履薄冰,让他渐渐觉得那个真相已经浮到冰山以下,再也不会现身人间了。
明明是苦夏,他却经常莫名地出一身冷汗。
然后便是凭借自己的心理素质,克制着转回心神,将焦灼无力的感觉渐渐褪去。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会想起祝锦官。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和那个人,是再也不会有可能在一起了。
当初也不是没有懊悔过的,在撞见她掉落的结婚证时,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将那个红色的显眼的本子帮她收好,毕竟他知道,以这种方式走红的人在大学里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即使她嫁的人是程子言——如果他们闪婚的事情在学校流传开去,相比起程子言,祝锦官受到的负面影响一定会大得多。
人们总是这样,习惯不去饶恕那些剑走偏锋的人。
而他就这样,被剑走偏锋的程祝两人,不经意地摆了一道。
家里没有遭遇变故之前,陆正轶以为,程子言和祝锦官的婚姻并不代表什么,毕竟只是二十岁左右的男女,一起经营一场像儿戏一样的婚姻,甚至祝锦官还是小孩子心性,这契约实在算不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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