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他们坠入忘川的那一刹那,我才知道自己错了。”青昰顿了一下,继续说到,“什么样的天命才会罔顾人伦?什么样的天命才会叫交心交命的至交好友反目成仇?又是什么样的天命竟会将人一夕之间逼作寡廉鲜耻背信弃义的小人,仅仅为一己私欲便放弃自我伤害他人?”
“——所以,你便不再相信自东华帝君口中传达的天命。”不待他话音落下,殷华便接过了话来。
“不是不再相信,而是不敢。”青昰叹息,低头看向杯中自己的倒影,“当年天帝与宿央尚在的时候,我几曾想过四方神君竟会落得这般田地?又几曾想过天地秩序会混乱至此?倪君明现在已经被权力彻底迷了心窍,他根本不会再顾及苍生死活。”
“师父,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苏红澜没有前世的记忆,她也不想去管青昰当年与白胤与绯娴的爱恨纠葛;但她在想如果他们只能被困在水玉青苑什么都不能做的话,那白弈要怎么办?那身在坤山的七杀与梅洛又怎么办?
青昰只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
“白弈不会是这么鲁莽的人,你先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他后我们再做对策吧。”他将手中的杯子递还给苏红澜,轻声道。
“我又出不去,怎么能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他嘛。”苏红澜闻言不由撇撇嘴,心道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他这个当师父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不是有驭兽之笛吗?”听苏红澜这么说青昰也是一愣,他明明听她吹响过驭兽之笛,虽然那声音颇为刺耳,但音色的确是白胤的笛子没有错。
“你是说老白给我的这枚短笛?”苏红澜见他不像开玩笑,便自袖子里掏出了白弈给他的笛子,“师父,老白曾说这短笛只要我吹响即便远隔千山万水他都能听见,可我总不能将这里的情况吹成一封信传去给他听吧?”
“给我看看。”青昰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而是朝她伸出了手。
苏红澜犹豫片刻,终是将手中的短笛递给了他。
青昰仔细端详起这枚短笛,就见上面的莲花纹路隐约可见,末端坠着的一小段淡紫色流苏也是柔顺整齐。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地方,最重要的地方在于这枚短笛的材质,它是由一小截肋骨雕刻制成的。
“师父,你怎么了?”见青昰端详着短笛久久不语,苏红澜忍不住出声问到。
“红澜,你把左手伸过来。”青昰没有回话,只是叫她伸手。
苏红澜虽然奇怪他的这一系列举动,但思索片刻还是将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
不等她再问什么,青昰抓住她一根指头就按在了短笛的莲花纹上,而后她便感觉指尖一阵钻心疼痛。
“师父你干什么?!”忙将手指抽回来塞进嘴里,苏红澜一边恼怒地吸允一边含糊不清地尖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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