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蛰看向了青凡，也看向了诀昌，道，“我知那日与诀昌初见，诀昌是为了试探我法术修为是不是有了大的长进。但是，并无太大变化。为何？”
常蛰缓了缓心绪，倒是平静了不少，“因为我买卖回来的蓅楹子我只食用了很少。自从白阴教提出了第一诺后我就知道这三诺下来，绝对会给九川惹出大乱子。我假意配合着，将那三诺都完成。这样才能看清了那背后主谋的意图。我看明白了，这是要谋害你墨庄涵要谋害我弟弟常陵郡还有谋害九川！蓅楹子我攒了很多，多到什么程度，多到我一次性服用了他墨庄涵和我弟弟，就是再加上这里的各位大掌门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想好了，总是要在事情的最后关头，等那背后主谋现身了，我便揭穿了这所有的事情，然后在蓅楹子的威力下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尽数铲除。那样，我就是护九川有功的人了。虽说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但总还是能在死后得个不错的名声。关键是，我会让九川百门记住，我常蛰，是我常蛰救护的九川百门，我常蛰也有过法力无边的一刻。”
悲壮怆然。
这是常蛰执念的人生。
收了藏刀，细细的抚摸，眼神停在藏刀上留恋情深，也不知是要说与谁听，谁听到了算谁吧。
“我的女儿，被我害死了。她亲手剖丹，我不是不想救，而是.....我在她刚一出生就吸走了她身上的灵气，我身上有太重的她灵息，她的内丹已经离体，必定会被我吸引过来，若是她的内丹与我身体中她的灵力结合，她可就真的死了。我不是不想救她，我...我根本不敢靠近她。接着，烈魂焰火现，竟被坞源收了。那一刻我嫉妒的发狂，我苦练三十年不得，坞源却顷刻间得了上古法力的烈魂焰火。这也让我心中如何平衡？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并不是真的要扔出我的女儿替我顶罪。我女儿为何剖丹，青凡你是知道的。而那日我也知道了。那傻孩子，有心事了该早告诉我，我是她父亲，我岂会不心疼她。但是，她已经以风铃的身份活了十八年，若是一下将身份公开了，我怕....我确实是怕的。怕....凤氏一族会迁怒于我，迁怒于常氏。我自私的想了个两全之法。就说常素问死了，这样风铃就可以不必再陪伴常素问左右，就自由了。但那日的事情如何解释，我便将罪恶都推到了坞源身上，坞源是主犯风铃只是被诓骗了。这样日后总能有办法将风铃救了出来，救出来后她就自由了。至于坞源....我确实没替坞源想退路。我能力有限，只能先救女儿，其他的我顾不得。只是没想到，风铃为了坞源，竟.....”
竟是这样的解释，青凡倒是沉默了几分。
问道，“将我推出去顶罪，然后保住风铃？”
“是。我知这很自私，但是在那样的情形下我不想暴露了我自己，我也不想丢了女儿，那就只能牺牲你了。若是再重来一遍，我还是会如此选择。所以你恨我是应该的。同样的，我也恨极了你。你收了烈魂焰火，你还让风铃为了保你而死于浮生台上。她的生命中有最热切的期盼但是她却非得为了护你而死。青凡，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为何不在浮生台审判日之前救风铃？我怎会不心急，但我万万没想到她那个傻孩子竟会做了那样的抉择，非得拿命护你不可。虽说她失了内丹，但她是凤氏血脉，只要将她送回梧桐之檐送回凤氏姑姑身旁，我想总会有法子让她活下来吧。但是她对我之字不语，我都已经将我的想法都告诉了她，可是她说了，她绝不会让你去顶罪，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她坚决不肯跟我去梧桐之檐。这才有了后面浮生台上她出来顶罪后...后身死。”
不忍说出是被常陵郡的冬凌打死这样的话语，过去的那一幕幕已经痛彻心扉了，就不必再往弟弟心头上插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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