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斯将她抱回床上。他坐在床边亲自拿药把她受伤的手包扎好。
他希望留下这个女人,这几天他只要触碰到她,都可以在她身上感受到温暖。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滋味,不是冷的,对世界不是麻木的,让他的心灵很舒适。
她会想要不顾一切地拥抱她,所以他才对她这么有耐心,仿佛已经认定就再也改变不了。
他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就不多,而他想要的都是配得上他去夺取的东西,一旦看上就必须得到手,这就是他的原则。
……
又是夜晚,没有一点温度的夜晚,如同地狱一般阴森,无望。
路言惜跟鬼一样猛然睁开眼睛,呈现出虚无的空洞。紧接着眼神中又转为害怕,惊恐。
她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之前的画面。
难以想象,那从小就对她温柔,那么疼她的小叔竟然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
“过来……”这是路闵珂说的最让她害怕的词。
她害怕,害怕地不敢抬头,害怕地缩在墙角,害怕地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低声抽泣。
她迟迟不过去,路闵珂却向她走去。
他单膝跪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还是很温柔,但她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但是温柔的下一秒,路闵珂突来狠绝起来,一点都不疼惜地拽起她的头发。
在她的痛叫声中,脸被迫抬起面向他。他们之间哪里有亲情,根本就只有单方面的占有欲。
自从他囚禁了她。剩下的就只有无穷无尽的占有。她哭也没用,挣扎也没用。
多少次被她甩到床上折磨,多少次……深深的绝望。
但是这不是痛的回忆,最痛的,最让她惊恐的是人的面具竟可以把人的野心掩藏得那么好,就像理想中的自己总是那么招人喜欢。
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在这个世界上,但谁也不要信,特别是男人,那些人是猛兽,她靠近会遍体鳞伤。
猛地被拉回现实。路言惜眼神放空地歪头看向床边。
有一道黑影,但她却看不清是谁?不过好像她的眼睛能看清东西了,并且她也猜得出来是谁。
是了,蓝斯一直就坐在搬来的单人沙发椅上,手撑着头微眠。
路言惜有些机械地起身,冷着脸又拔掉了针头,发现自己的手缠着绷带,她也没有管。
在另一边下了床,她光着脚就走。虽然她做得没有声音,但那足以让蓝斯敏感地感觉到空气的快速流动,被物体带着流动。
就在路言惜经过床尾的时候蓝斯迅速起身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听话,回去。”
但是路言惜至始至终都是冷着脸,挣脱开他的手,不做任何回复,继续走。
蓝斯怎么可能任着她这样,他还是比较有耐心地拦住她,尽量不激怒她,激化她的情绪。
“我就像罂粟……”她的眼睛发直,机械地说出这种话,她回想起来黎言夏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就是这句话,他说她像罂粟,他说一旦沾染上,就无法戒掉。
路言惜也这样说:“一旦沾染上,就无法戒掉。”
他们两个都停住了,停在原地,手还拉着,但没有热度。
蓝斯忽而深沉地看向她的侧脸,她真的很美。就像她说的,像一朵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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