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顾子柒」196、共浴
“不是有侍女吗？”白世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侍女？我懂了。”
他垂眸，故作悲伤的模样，道，“我为了你自断一臂，你竟连帮我擦个背都不愿意…错付了，错付了。”
“不是…我…”
“那你是答应了？”
“…我…”
白世既不愿意答应，又不想拒绝他，毕竟他说的话也有道理，他不帮他反而显得白世没良心，正进退两难之际，反倒是被顾子柒钻了空子，抓着他的手腕就往外面跑去。
吩咐了侍女准备好新衣服和净身用的皂荚、帕子，又拽着满脸通红的白世跑去了赤月池。
月亮已经出来了，夜里的风带着阵阵清凉，白世发烫的脸也因此降了些许温度。
顾子柒牵着他的手，走在他前面，看着另一只袖子被风微微吹起的时候，白世心脏便发痛。他阴沉着脸 ，责怪道：“你真的是傻，当时所有人都知道，天帝只是一句戏言，你为什么还听他的？”
语气中责备三分，七分心疼，顾子柒不语，白世却又道：“要不说我不上去阻止你，你是不是还打算听他的 把腿也…”
白世哽咽住了，顾子柒也突然停住了脚步，两个人站在赤月池下的石梯上，他转过身来抱住了他。
血腥气和他身上的玫瑰香混在一起，温暖的怀抱却让他忘记了一切。
“别哭——这不是没事儿吗？而且…婚礼，很重要，所以我不想被他们破坏了，所以哪怕只有一点儿希望，我也想…”
“傻瓜啊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了啊，婚礼还能比你重要吗？”白世在他背上锤了两下，却没使多大劲儿，顾子柒笑着点点头，连忙答应。
他知道这是白世关心他的表现，当时在天坛上的时候，他抓着他的手哭的时候，也特别地惹他怜爱——这是顾子柒的小心思，看着白世这样的表现，他会有被爱的感觉。
而他贪恋这份感觉。
如鱼得水那般让他感到舒适。明明以前最讨厌看着安在君哭，每次看见他哭都会感觉心情异常的烦躁。
“恩，我答应你。”
顾子柒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着，顺势又在他红透了的耳朵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这才慢慢地放开了他。
月光皎皎，银色的月和他浅色的眸子都清浅，相互照应着一般。白世痴痴看着他的眼睛，小声道：“不是红色的了？”
“恩？什么？”
“眼睛。”
“我眼睛会变红吗？”
“噗…原来你不知道啊？”白世笑了一下。
已经变红了很多次了，白世也一直目睹着，从他年少时期开始，每次一做些什么疯狂的事情，或者是对谁起了杀意，顾子柒的眼睛就会变成恐怖的血红色。
亦或者是在下雨的天气，每当这个时候，他看起来就格外地可怖，就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只想着杀戮，不见血，就不会停。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看不见自己的眼睛。”他说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周，低声呢喃道，“但我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那是我的心魔，每到下雨的时候，我眼前的东西就都蒙着一层红——脑袋也混混沌沌的，只想着见血，身上总是积着一层戾气，只有杀人、施暴，才能让自己好过些。”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力量好像也会大幅度的提升，以至于和天帝对战的时候，他也是以赤瞳的姿态和天帝对战。
但，那种猩红色，却格外地清明。
“今天和天帝对战的时候，我眼前也都是一片红色，但是又和往常不太一样，往常，我心里想的都是：杀人，杀人。可是今天我想的却是：保护好你。”
白世的瞳孔蓦然放大了些。
在遇见安在君之前，心魔基本上都支配着顾子柒，让他成为一个没有怜悯心的施暴者——弱者的惨状只会让他更加地心情愉悦，雨天永远都是妖王宫的侍女、小厮们的噩梦。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顾子柒说：“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现在心上没有心魔，只有你了吧？”
动听的情话让白世不知如何面对他，只好埋着头，掩饰自己的面红——
“走吧，我们去洗浴。”
他勾着嘴角笑了下，拉着他的手，两人踏上了石阶。白世不禁暗自庆幸，顾子柒没有点这里的红烛的习惯，尽管趁着月光看他的身体，就已经足够他看个清楚了。
上次他们还隔着一些距离，但是这次，要帮他擦背的话，就不能那样做了。
顾子柒先脱了自己的衣服，虽然断了一臂，但身体还是美丽——白世想起了断臂维纳斯，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既有几分沉重，又有几分羞涩。
“你脱衣服啊，愣着做什么？要我帮你？”
“我自己来。”
白世一咬牙，自己把衣服脱了，余光恰好看见已经下了浴池的顾子柒正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解衣带的手不禁又停住了。
他咽了口唾沫，心道：应该，不会发生点儿什么吧？
“怎么了？”
“你别盯着我，我不好意思…”
“噗……你知道我刚刚脱衣服的时候，你又是怎么盯着我的吗？”
“我，我哪儿有？”
“哼…”
顾子柒似笑非笑地撑着头看他，白世这才缓缓地宽了衣，踩着石梯走了下去。
池子里面弥漫着玫瑰花香，漂着的雾气和满池子的玫瑰花瓣掩饰了池下的身体，倒也只能看得见腰部往上的那些位置，他这才安心了不少。
“过来吧，我替你擦背。”
“好。”
顾子柒乖乖地转过身去，湿发把背部给他露出来——皮肤紧致细腻，白皙又清透，肩膀的线条和蝴蝶骨都很漂亮，光是看着一个背，都足够引人遐想了。
擦了一会儿，白世道：“应该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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