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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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琬也低下头,“我见过他几面,也说过几回话儿,可我真的不知道他好不好,我看不透他。”玉琬说着看向琨劬,“他最开始叫端儿是不是?我现在就叫他端儿,我觉得他有问题,七哥,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但我说不出来问题在哪儿……”
琨劬就抬起头来看着玉琬,“你觉得哪儿不对吗?”
玉琬微蹙着眉头摇摇头,“这个人想的说的做的都给我一种飘忽不定之感,他那样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什么,七哥说得出来吗?”
这话倒问怔了琨劬,半天才道,“他一个太监出身的奴才,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吧,想要的不过就是日子过得更好些……他跟了九叔,不就是为了得到我给不了他的那些东西吗?人往高处走,想必他也一样吧。”
“也许是这样,但是七哥,我总觉得他是故意接近的父亲,可他接近的目的应该不是父亲现在给他的那些东西,至于他到底要什么,我还看不出来。”
可玉琬这些话却没有引起琨劬足够的警觉,他只是摇摇头,“我比你了解他,他就是那个性情,有时冷淡有时燥动,有时消极遁世,却又有几分不羁狂放……说不明白他,他就是那样的人。”
玉琬秀美的眉毛微微蹙着,“他若是这样的人就罢了,不然,我真的担心父亲……身边放了一个这样看不透的人。我不安心,却又无法提醒,提醒了父亲也不会听的。”说着看着琨劬,“都一样,七哥也听不进去的。”
明显琨劬是听不进去的,他望着光线明亮的窗外,“我和你父亲在之前跟他一面之缘都没有,更没得罪过他,他便是有什么目地也与我们无干吧,充其量不过是拿我们当他的跳板而已。”说着便停了停,眼珠凝住,“你说他是故意接近的你父亲,他对你父亲没有用情之处吗?”
这话玉琬当然是听出来了,可自己想说的不是这个呀。“我不知道,他对父亲用情也不会在我的面前,不过父亲对他用情倒是真的。”玉琬说着叹了声,“父亲为了他竟然求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不得不单为他办了一个侍卫比武选拔会,简直是可笑。这个七哥想必也听说了吧。”
琨劬有此凄然地笑了笑,又看向玉琬,“你不说劝我,倒来说这样的一篇话激我,安的什么心?”
玉琬面冷如霜,直看着琨劬,“他这样见异思迁,连最起码忠诚道义都不顾的人,值得你如此留恋他吗?”
“不,他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七哥,看一个人得看他做了什么,绝对不是看他说了什么或是遭遇到了什么!如果是父亲逼的他,他绝对不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他可以回去求荣淑妃,也可以求你府上的保护,他留在府上不出门,父亲会来你府上抢人吗!”玉琬说着摇着头,看着琨劬,“他是在你南去之后主动来我们府上的,他是在府上出入了好一段时间才跟父亲好上的……他被迫跟了父亲只是假象,他接近父亲绝对有别的目的。我现在无法说服你跟父亲,只是我还猜不到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琨劬怔怔的,“这么说,他没有移情?”
玉琬伸手抚住自己的脸——什么叫没有办法?这就叫。
“七哥,你醒醒吧,如果他真的是有目地的,那对你,对父亲,他都是没有多少真心真情的,或者也有一点儿,但那也只是在演,他不过是在这中间等机会实现他的目地而已。”
琨劬回回神,看着玉琬,“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都快被你绕晕了。”
“七哥,不是我把你绕晕,而是你自己不肯清醒。”玉琬摇头叹了声,“听天由命吧!”
结果听完玉琬这么说琨劬的心里倒平衡了不少——他是宁愿恪儿在骗所有人,而不是独独骗了自己的。“你若是再见到恪儿,帮我跟他说一句:我不怪他,若有朝一日他还想回来,就回来,我还要他。”
玉琬到现在也没看见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让人对他如此痴顽。“知道了,我必转告他,我是恨不得他明儿就回来的。”
琨劬这里仍有些呆呆的样子。
外头太子和雷尘也是聊在一处。“你留下跟我监国也不比带兵出征轻松,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不使绊子为难我的便是好的了。”
雷尘淡然地笑笑,“太子不用这样想,借着这个机会把人看清些也不是坏事。”
“这个倒是。只是父皇骤然不在身边,我到底有些慌张无措。”琨劢说着看着雷尘永远喜怒不形于色,淡然如水的脸,“雷尘,如今咱们走得这么近,你要小心那些在你身边借着这个别有用心的人。你好好帮我剔选出些有真才实学的人来,我定会尊之敬之,珍之重之,留待以后用之。”
这话雷尘如何不明白?他只是很真诚地看着琨劢,“太子如此信任我,我定当全力以赴。这个我平时已经在留意了,只是用不用得还有待经过事情来看。”
琨劢就叹了声,“我府里的那些腐儒们,平日里把我看个贼死,外头的人连一根儿手指都插不进来了,真是憋闷得我气都快喘不上来了。他们想什么我心里不知道?只是现在没有办法而已。对了,你选人的时候不用看门弟出身,只要他有大才就行,要容得他们的各种毛病——我不要做得官的,我要办得事的。”
雷尘起身,对着琨劢一躬,“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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