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处处笙歌曼舞,鲜花着锦。
就连皇帝也被姑母请来赴宴,他入殿时,我正逗着望儿笑,见到他连忙迎道:「皇上,您来了。」
嗯,他瞥我一眼,不咸不淡地回应。
我的笑容僵了僵,将怀中的孩子抱给他看:「皇上,望儿会说话了。」喏喏地哄着:「望儿,你父皇来了,快叫父皇!」
他纹丝未动,只冷冷地盯着我们,好像根本不认得我们似的。
望儿被他威严的气势所惊,吓得哭了起来,我让奶娘把孩子抱走。
我理了理自己发皱的衣袍,局促地笑道:「臣妾已有多月未见陛下了,陛下可还安好?」
他面无表情道:「朕是许久没来这里,冷冰冰的没个人气,不如贵妃那处让朕舒心。」
闻言,我是真的笑不下去了。他也不欲多说,甩袖离开。
我心不在焉地赏着台上的歌舞,夹一口菜肴,味同嚼蜡。
坐在我身侧的皇帝悠然问道:「你可是崔妙?」
座下的堂妹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回皇上,我是崔妙。」
皇帝点点头:「你是阿妁的嫡亲妹妹吧?今年几岁了?」
堂妹喜不自禁道:「皇上竟还记得我,我今年已经十六了。」
皇帝温和地笑了笑:「朕怎么会不记得?毕竟是阿妁的亲妹妹,比不得隔一层的。」
谁都听得出他话有所指,爹娘脸色大变,伯父一家却五味杂陈,似乎想起了早逝的大女儿。
我难堪地手指发颤,连酒杯都拿不稳,周围的嘈杂似乎一下子全部消失,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
这记无形的耳光是愈发地狠了,打得我猝不及防,撕心裂肺。
皇帝厚此薄彼的一番话,不就在表示他中意阿妁却厌恶我吗?
我能说什么?我还能怎么办?
所幸姑母在旁开口道:「都是崔家的女儿,自小一起长大,哪分什么亲疏?论起来,还是阿姣和阿妁年纪相近,感情最好。」
我见有人解围便赶紧接话,点头称是:「本宫也经常忆起堂姐,昨日种种,如在眼前。」
皇帝脸色阴沉,不悦地掷了筷子,推说尚有要事,便中途离席。
我颓然地想,完了,早就在传帝后关系不睦,他却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多做,何曾在意我颜面尽失?
一场庆宴不欢而散。
伯父一家匆匆告退,阿娘想要安慰我却踟蹰不前,我头疼地叹了一口气,对她道:「母亲,你回府吧!」
阿娘恨恨地咬着唇:「阿姣,你不要怪娘。娘若知道他待你这么不好,就算当初要跟太后娘娘作对,也绝不会让你嫁进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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