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娘走上前来,安抚躁动的人群道。
“诸位,方才大家一定要见珺珺姑娘,也满足大家要求了,按道理说,只有竞拍成功的人才能见到珺珺姑娘本人。
今个也是姑娘心情好,又看在妾身几分薄面上,才答应赏光。
竞拍继续,哪位公子真是中意姑娘,想把方才的曲子听完,就快些加价去吧。”
怡娘挥舞着团扇,满脸的妖娆媚态。
竞拍在鼎沸人声中又一次被推向顶峰。
因为方才珺珺现身,台下众人也不再迟疑,一个个上赶子似的加价,一副生怕自己被比下去了的架势。
慕容清见到此状,也是连连摇头。
虽然方才一曲也是不虚此行,但此时这般光景却是显得太过聒噪,慕容清示意应凛,准备离开。
“五千两!”
“七千两!”
“八千两!”
“九千两!”
“一万两!”
“一万两!”台下几人较起劲来,纷纷加价,其余财力不够雄厚的人,简直都看傻了眼。
这真是不把银子当银子,可劲乱砸的节奏。
最后两人几乎同时吼出了一万两。
这下可好,时间上相差无几,难以判断先后。
两人当即较真起来,谁都不愿意让谁。
“两位且慢,且慢,老规矩,由珺珺姑娘自行决定。”
慕容清本来欲走,见进行到如此地步,便又收住脚步,静静观望进展。
珺珺隔着珠帘观望着两人。
只见一人肥头大耳,面相粗鲁,一看就是个没有文化的暴发户。
另外一人锦衣玉带,仪表还算俊朗,想必也是来自钟鸣鼎食之家。
她正准备再观察一二,却听见那个锦衣玉带之人口出狂言。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珺珺姑娘终究抵不过我的万金,随她什么贞洁烈女,什么教坊头牌清倌,有了金子,哪个拿不下,今晚我就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珺珺在珠帘后只是摇摇头,她虽是升平坊头牌,却只以琴艺歌舞为生,此人居然如此侮辱她,可见生性无知又狂妄,实在让人不齿。
珺珺唤过怡娘,表示今晚这两个出价最高的自己都看不上,让怡娘将众人遣散。
这种事情在升平坊内也不是头一次发生,虽然升平坊看重的是银子,珺珺却看重的是人。
她醉心于琴艺,一直以来都坚守自我,她的琴,只弹与懂的人听,粗俗腌臜或是附庸风雅之人,都入不得她的眼,听不了她的琴。
怡娘于此也是毫无办法,谁让这珺珺姑娘天下难得,升平坊之前差点被同行挤压得快关门,全靠珺珺姑娘才能扳回一局,她只能顺从珺珺的要求。
怡娘重整仪态,满眼媚态地从珠帘后走出来,向着那两位竞拍者深深一福。
“两位爷,珺珺姑娘今日突感不适,不能伺候在侧了,要不也从我这升平坊内再择几位姑娘作伴,这其他姑娘也是个顶个地赛貂蝉胜西施。”
只听一阵刀剑出鞘声,那个锦衣玉带之人居然从腰间抽出佩剑,又一下子扎进一旁的水曲柳圆桌里,吓得怡娘一届女流之辈,瞬间花容失色。
“你说什么?爷来这里就是为了见珺珺姑娘,你是不是活腻了,居然敢耍弄爷我,也不去打听打听爷是谁!”那个锦衣玉带的男子此时一身痞气,歪着头恶狠狠地对着仪娘说道。
那个肥头大耳之人也是不甘示弱,猛地抽出一把大马刀来往前一横。
“你们是故意欺负我们不是天离人!”这两人一虎起来,吓得怡娘直打哆嗦。
这两人一带头,没想到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叫嚷着要重新竞拍,也有咒骂升平坊故意欺骗客人要求查办的。
这一闹起来,就有大胆闹事的,一下子跳上台子,掀开珠帘,要将珺珺姑娘拉出来。
珺珺急忙起身,眼看闪躲不及,就快被来势汹汹的几人抓住。
她慌忙奔逃,却只听见身后哎哟哎哟几声,回头一看,只见那几人都捂住身体面色痛苦地倒在地上。
一个月白色华服玉树临风的公子站在她面前,微微笑着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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