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线索就直指主任了,可是:“他身为主任,经常进出这里,一定很熟悉,而且试卷还是他存放的,他完全可以不开灯。”
陈靖回:“你进来时,闻到了什么味道?”
闫椿皱眉,吸了一口气:“发霉的味道,还有每个办公室都放的那个香薰的味道。”
陈靖回从门缝里捡起来一块细小的玻璃碴子:“他一开始确实没有开灯,但他在摸找的过程当中,碰掉了这盒香薰,香薰碎了一地,他怕这盒香薰坏了他的事,就开灯清扫干净了,可他忘了,这味道,不好散。”
闫椿慢慢串起来这些细节,嘴角缓缓上扬,最后看向陈靖回的眼神也不能免俗地多了抹崇拜:“谁要是嫁给你,那真是……”
陈靖回等她说完。
谁知道闫椿话锋一转,“那真是你烧了高香了。”
陈靖回:“……”
闫椿:“要是别人,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要是我,可不就是你烧高香了。”
陈靖回不听她胡说八道了:“现在是上课时间。”
闫椿:“对啊,上课时间,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靖回笑:“没办法,谁让我担心你。”
闫椿的大眼睛被铺上一层雾,还是猩红色的。
这是多温暖的话啊。
她有记忆以来,都是跟祝自涟一起度过的,祝自涟精神状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把她当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不好的时候,会把她丢在菜市场,扔在麻将馆。
祝自涟几乎不对闫椿表达她的爱,所以闫椿也从不会说,说了也不是真心的。
上小学时,她因为没有爸爸,被孤立,他们用铅笔在她的作业本乱写乱画,放学后,她一个人躲进小胡同里,擦掉那些铅笔印。
中学时,她因为学习好被班主任喜欢,而遭到校园暴力,他们把她的卫生巾都拆开,贴在她的衣服上,让她出丑。有好心的住宿生借给她裤子,她到厕所把脏裤子换下来,再把上面的血洗干净,结果被拍了照片,在全校学生各自的QQ空间里流传。
她们说“闫椿大胸大屁股,是个大骚货”。
那是闫椿第一次反抗,她把那几个挑事的女生摁在坐便池里,直到她们求饶。
从此,歧州中学里,出了一个不要命的闫椿。
这些年的好日子,都是她拿命搏出来的,谁都怕她,她更不说好话了,越来越刻薄,嘴上跟抹了砒霜一样,一张嘴一闭嘴就让人败下阵来……
可是,陈靖回说担心她。
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确切地呵护过?
“陈靖回,你这是在犯罪。”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