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越安没将池意秋的话放在心上,他忙得晕头转向,无暇顾及其他事情,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池意秋闯祸的频率越来越低,对待学习的态度也变得无比认真。
真正到了年尾时,留在房子里的人只剩下池意秋。
秦越安叫来的阿姨会负责池意秋的一日三餐,所以他非常安心的做足不出户的宅男,偶尔接到秦今的电话,听他抱怨过年有多么麻烦。
不管秦越安多么厌恶,作为秦家唯一被承认的孙辈,他需要跟在奶奶身后参与一场又一场宴会。
过年这段时间对于秦越安来说比平日里更加难捱,也就只有回到池意秋这边他才能得到短暂的放松。
除夕那天,池意秋惯例收到了分别来自池辉与叶柔的大额转账。池意秋将那些钱转进了一张固定的银行卡里,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发呆。
池意秋轻轻叹了一口气,翻出来手机里与爷爷的合照,轻声说:“爷爷,又过年了,这一年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照片里的人眼神温柔,饱含着对小孙子的爱。
池意秋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池意秋,新的一年,也要开心。”
秦越安专门请人给他送了年夜饭,完美地控制量,又保证菜式的丰富。兴许是心情还不错的原因,即使就一个人在,池意秋的胃口也很好,还拍了不少照片发给秦越安。
快十一点的时候,池意秋正听着电影里无聊的小品背景音发呆。秦越安说了晚上会过来,他担心不方便,一直没有打电话问。
等电视里的那几个主持人准备开始倒计时的时候,外面才传来敲门声。
池意秋刚打开门,秦越安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秦越安晚上喝了点酒,脑子昏沉得很,迷迷糊糊让司机把他送到这边,又记不清为什么要过来。
池意秋闻到秦越安身上浓烈的酒气之后眉头紧皱:“怎么喝酒了?”
“他们说我已经成年了。”秦越安道。
池意秋气得不行,去给人冲了一杯蜂蜜水,看见秦越安难受他心里也不太舒服。
秦越安似乎清醒了两分:“我等会还要回去,明天早上会有客人拜访。”
“你先去洗漱,等下睡一会好不好?”池意秋道。
秦越安喝醉了反应迟钝,好半天才点头:“池意秋,你早上记得叫我。”
池意秋洗漱回到卧室时,秦越安正在捣鼓手机,还跟池意秋解释:“我在定闹钟,明天四点起床。”
“你是醒酒了吗?”
“困。”秦越安像个机器人一样,放下手机后规规矩矩躺在了床上。
池意秋刷了一遍朋友圈后打算睡觉,这是秦越安的手机响了,显示的名字是宋寻汀。
池意秋还记得上一次见到宋寻汀时,秦越安凶了他。想到那天的事情,池意秋都还有些难过。池意秋心道,我可记仇了,这事我能记一辈子。
池意秋不情不愿推醒了秦越安:“哥,宋寻汀的电话。”
秦越安醉意朦胧,听见宋寻汀的名字也没什么反应,他直接按断了恼人的铃声:“别闹,睡觉。”
池意秋小声道:“你自己挂断的电话,醒酒以后可不能怪我。”
凌晨四点,秦越安被闹铃吵醒,池意秋正被他牢牢抱在怀里,睡得正沉。
秦越安起身按着酸胀的太阳穴,头痛得厉害,他虽然醉了,却没有忘记任何醉酒时发生的事情。
池意秋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露出来的后脑勺翘着几撮头发,像身体的主人一样不安分。
秦越安在池意秋的枕头下塞了一个红包,里面装着几枚金片,上面刻着池意秋的生肖图案,秦家每年都会专门制作一些送给家里的小辈当压岁钱。
今年是秦越安负责,所以原本拿到压岁钱的人只有秦今,秦越安最后又加了一份,准备给池意秋。
池意秋醒来时,阳光都已经透过窗帘照进室友,床头贴着秦越安留下的便签:“我回去了,枕头下面有惊喜。”
池意秋嗷得一下清醒了,掀开被子就看见一个绣着金线的布质红包。
爷爷在世时,他每年也会收到这样精心准备的红包,后来,他就只能收到千篇一律的转账提醒。
池意秋久违地发了一条朋友圈,你们有钱人的压岁钱真是朴实无华、平平无奇,硌得我头疼。
照片中,金片在阳光下闪着光,一看就很贵。
秦思霖和于岙还有班上的一些同学,酸,很酸,非常酸。
于岙还评论了一句:池·凡尔赛·意秋,您好。
等到再开学之后,日子就开始过得飞快,很快,离高考就只剩下一步之遥。
高考前两天,为了提前布置好考场,学校已经放假,池意秋慢腾腾地收拾课桌,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池意秋,你咋了,还没考试呢就哭丧着脸,小心坏了运气。”于岙道。
池意秋垂头丧气道:“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法天天见到秦越安。”
于岙完全不理解池意秋粘人精的行为:“为什么要天天见到,而且你们俩不是对门邻居吗,怎么会见不到?”
“不一样。”池意秋将错题集塞进书包里,“想到还要适应新的环境,好麻烦呀。”
“池意秋,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别那么依赖越哥。”秦思霖道。
“秦思霖,你是不是又嫉妒我单独霸占秦越安。”池意秋故意道。
不出所料,秦思霖立马怒气冲冲:“我是幼儿园小孩吗,嫉妒个屁!”
“秦思霖同学,你真是愈发暴躁了。”池意秋道,“吼出来是不是开心多了,你成绩那么好居然也考前焦虑,我等学渣简直悲愤到想要自刎。”
秦思霖瞪了池意秋一眼:“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多考虑自己。”
“放心放心,我特别爱我自己,你别操心了,秦妈妈。”池意秋乐呵呵道,“凡事我优先,秦越安排第二位,行了吗?”
秦思霖算是看出来了,秦越安和池意秋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以后再管这种破事,就跟池意秋姓。
于岙听见秦思霖的自言自语,恍然大悟道:“你这是从随父姓改成随母姓啊。”
秦思霖的母亲还真的姓池。
“滚!”秦思霖瞪了于岙一眼,心想他身边都是些什么品种的傻子。
收拾完书包,倍速,一个个都不愿意离开。
“天也太热了,考试的时候中暑了怎么办?”
秦越安将手中的甜筒递给池意秋:“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哥,你不知道,我每回遇见人生中重要的时刻,运气都会特别差,你难以想象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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