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打了个哈欠,随意点了点头,迷糊着伸手继续系腰间的带子,她身上穿着件红锦镶白边的棉袄,那一圈白边是毛茸茸的兔绒,红锦上又绣着金色暗线,乍一看定然是哪家的富贵小姐。
她一个懒腰还没伸完,从院门里急匆匆跑进来一个穿了件蓝色棉衫的小丫头,面上是焦急的神态,见了玲珑就“哎呦”一声,“玲珑姑娘,您快下山去看看吧,前几日那飞贼昨晚又偷了东西了,将庄下李老爷给小女儿准备的嫁妆偷了个精光!衙门没个头绪,李老爷闹着要上落日山庄找庄主呀!”
谢玲珑听了差点要翻个白眼,心里想着:庄主庄主,上哪儿去给你寻庄主去;嘴上却说:“用过早饭再去吧,落日山庄又不是县衙,就算庄主在他也不是神探,哪儿有那通天的本事。”玲珑撇了撇嘴,拍了一下小丫鬟的肩膀,溜溜达达去了前厅。
正值一月,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像落日山庄这等家世大的刚进一月就开始为过年做准备了,各地租户有无余账未清,年前的分红和年礼要发下去,青喙这几天跟着二夫人三老爷跑这些事儿,庄里差不多只有玲珑在。谢怀风和郁迟走也就半年,玲珑已经从无忧无虑的小丫头长成了雷厉风行的女侠。
近晌午她才下山,穿着一身火红色裹了绒的劲装,长发编了几根细长的麻花尽数拢到脑后扎成高高的马尾辫。长鞭被她握在掌心,两步路走得生风。谢玲珑面上装得威风,实则颇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一顿乱飘,视线往右边扫过去的时候脚下猛地顿住,跟在她身后的两个汉子差点撞在她身上。
“玲珑姑娘,何事?”一人出声问。
谢玲珑眨了眨眼,她刚刚仿佛一瞬间看见了一黑一白两个影子。
“玲珑姑娘?”
谢玲珑猛地回神,“没事,走吧。”
她摆了摆手,拎着鞭子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想自己已近疯魔了,看见一黑一白的组合就觉得像是谢怀风和郁迟。
落鱼镇最近有一个飞贼闹得极凶,这飞贼一开始偷首饰、偷玉石,再后来直接偷银子、偷钞票,现今更是直接将人家的嫁妆偷了个一干二净!李老爷从晌午闹到天都黑了,谢玲珑不得不拢着鞭子答应他今晚留在落鱼镇寻那飞贼下落。县衙那边好似对这飞贼束手无策,只派了两个人过来做做样子,这案子已经近一个月了,将近年关,县衙最是烦这种拖拖拉拉的案子。
天色暗了下来,玲珑拒绝了李老爷去家里吃饭的盛情邀请,随手在街边买了个烧饼,纵身一跃跳上了酒楼的屋顶。这天寒地冻的,太阳下山之后冻得人手都发抖,刚出锅的烧饼刚咬了两口就不再冒热气了。一个烧饼管饱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谢玲珑肚子咕咕地叫,落鱼镇已经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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