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匪却没有睡意, 他的怀里抱着自己的刀。
刀是温热的, 好像是是个人一样。
观莲在一张搭起来的木板床上, 他没有躺下, 而是坐着。
他也睁着眼,只是他在看陆清匪。
于是陆清匪也盯着他看。
两人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这样过了好一会, 好像是在比较谁先开口一样。
但是陆清匪知道自己比不过对面的那个人,因为他是个哑巴, 于是他就先开口了。
“你在看什么?”他问。
【看你】观莲举起他的棋盘。
“看我做什么?”
【好看】
这个人不错,可以当个朋友。
“你也是。”
陆清匪注意到他摆弄棋子的手指很长, 手腕也很细长,又润如春雪。灯光照在他的身上, 渗透出一种融融的光泽。
他的右手手腕上缠着一根红绳,有些紧, 浅浅地勒进雪白的肉里,边缘是浅淡的红痕, 莫名有种色-欲的味道。
透过他近乎透明的皮肤,他可以看见下面淡青色的血管在轻微地跳动着。
这好像是一种仙术,用红绳绑在手腕上, 就能稳固体内的魂魄。
他的手腕真的很好看。
陆清匪默默地数着观莲的脉搏。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好像有点快了。
观莲偏过头去,伸出细长润白的手腕捻灭了红色的烛火。
那截红绳在陆清匪的眼前一闪而过,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他这样做的时候让陆清匪想起了某种脆弱的蝴蝶,有着梦幻华美的蓝紫色翅膀和最不堪一击的身体,伸出纤长的触角在无边的黑暗里摸索。细长的触角是软嫩的,湿润的,闻起来会有种淡淡的香气。
好像是只会在夜间开放的那种粉蔷薇,或者是苦菊花。
陆清匪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吃起来会不会也好吃呢?
观莲再也没有看他。
后半夜陆清匪并没有休息,而是坐在床上练功。
他现在修行的心法叫做寒门诀。
这是他师傅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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